秦妄言一開口,牙行管事便知道他這是為小毛討公道來了。
突然感覺到剛分得的那四百兩格外燙手。
秦妄言他是萬萬得罪不起的,甚至是但凡跟他沾上一點關係的人他都得罪不起。
再次從牙行出來時,小毛懷裡揣著本屬於他的八百兩銀票。
不僅如此,程澤禮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從牙行訛來的下人。
原本他覺得這家牙行的中人人品不行,不打算在他們家買人的。
結果秦妄言不知怎麼想的,竟然訛了他們一把。
讓管事把牙行中的下人都叫出來,並做主讓程澤禮放心挑,看中哪些直接帶走。
見他麵有遲疑,小毛湊到他耳邊,將人群中,他覺得不錯的那幾個人的情況都悄悄跟他說了一遍。
既然都已經欠對方人情了,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他不介意再為自己省下一筆。
於是毫不客氣的將小毛提到的那十幾個人全都指了出來。
管事看到他指的全都是店裡的好貨,心疼的簡直要滴血。
他拿秦妄言和程澤禮沒辦法,隻能一直拿眼刀子刀小毛。
小毛拿回了自己的傭金,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在牙行乾下去了。
沒了上下級的關係,他壓根就不再怕他了。
管事越瞪他,他說的越起勁。
來時簡簡單單四個人,離開時浩浩蕩蕩一大群。
出了牙行的大門,秦妄言熟絡的將手搭在程澤禮的肩膀上。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兩人關係已經好到了稱兄道弟的地步了。
就連秦妄言也以為程澤禮今日接受了他的幫助,他們倆人應該已經稱得上是朋友了。
“程兄,不如咱們兄弟倆找個地方坐坐,喝杯茶,聊聊天。”
“多謝秦公子美意了,隻是殿試在即,程某心中不甚踏實,還需埋頭備考。
喝茶的事,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
今日之時,多虧了秦公子仗義相助,等殿試過後,程某定在寒舍略備薄酒,以謝秦公子,屆時還望秦公子能賞臉。”
程澤禮給秦妄言畫了一張大餅過後,便心安理得的帶著人離開了。
那臉皮厚的,連秦妄言身邊的小廝都看不下了。
“少爺,這人莫不是把您當傻子耍了吧,用完就丟,他以為自己是誰呀。”
從小到大,無論走到哪裡都被捧著的秦妄言,還是第一次遇見這般不識趣之人。
自己身為相府公子,都已經自降身份與他稱兄道弟了,他卻始終秦公子長秦公子短的,生分不已。
儘管心裡不舒服,但他麵上卻沒表露半分。
此時被自己身邊這沒眼力見的小廝直接戳破了,使得他惱怒不已。
“顯得你能了是吧,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他重重的踹了小廝一腳,而後猛地扇動扇子,氣呼呼的離開了這裡。
程澤禮將人帶回新置辦的宅子裡後,便徹底當起了甩手掌櫃。
讓程四去給他們安排好各種的活路,自己則躲進書房開始認真的看起書來。
他不知道的是,遠在千裡之外的妻女,竟因為他,無端惹來了殺身之禍。
三月初八,是程老四和白靈兒的大喜之日。
早在兩天前,村裡便有不少人來到程老頭家,幫忙忙活婚禮的一應事宜了。
所以整個程家,乃至整條街都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程星晚他們這群小孩子,幫不上忙,依舊按部就班的去上學。
隻待程老四大婚這日,才請假參加的婚禮。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兩日,她總感覺暗中有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在盯著她。
一股不安籠罩在她心頭,她十分確定,自己被人盯上了。
這種我在明敵在暗的感覺,非常糟糕。
她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路,也不知他是因為什麼而來。
這就導致她這幾天不敢隨意進出空間。
她悄悄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墨君羿。
原本以為這夥人是他的仇家,目標是他。
但令她奇怪的是,墨君羿那邊,竟然沒人盯著他。
也就是說,來人是衝她來的。
她頓時心裡發毛,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一係列反常行為引起了外界的注意。
亦或是自己空間的秘密已經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