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左相秦江這些年來,同西沉國天皇往來的書信。
仔細閱讀後,便能發現,每一次西沉國對大兗發起戰爭,都有秦江在背後推波助瀾。
然而,唯有五年前那一次,西沉國竟然在沒有提前知會左相的情況下就貿然起兵攻打大兗。
這直接導致大兗無將可用,隻得重新啟用張世忠。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左相的篡國大計功敗垂成。為此,他還給西沉國天皇去了一封措辭嚴厲的書信,將他狠狠地罵了一頓。
而西沉國的二十萬大軍也在那一場戰役中全軍覆沒。
他責怪左相沒有阻止張世忠重返戰場。兩人因為這件事產生了隔閡,此後便斷了聯係。
昨日正是因為看過了這些書信,程星晚和墨君羿才突發奇想,將這件事栽贓到西沉國身上。
左相自然沒有蠢到完全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很快他便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多日之後,許久沒有露麵的他,終於去參加早朝了。
他剛出現,看見他的人,眼神都控製不住地往他頭上瞄。隻可惜,他戴著帽子,什麼都看不見。
左相閉著眼睛,旁若無人地站在最前麵。若非他周身氣壓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大夥兒還以為他壓根不在意呢。
這時,張世忠帶著程老五出現,大殿上的官員們見了他紛紛打招呼。
“大將軍早!”
“大將軍!”
“大將軍!”
張世忠笑容滿麵的衝著他們頻頻點頭。
與昔日黑臉將軍的形象判若兩人。
“呦嗬,這不是咱們的左相大人嘛,咋滴,太陽打西邊出來啦,今兒舍得出來啦?”
左相深吸一口氣,緊閉雙眼,如老生入定一般,連看也沒看他一眼。
“貴府發生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對此,我深表同情。
咱們同朝為官幾十載,你要是在金錢上有什麼難處,千萬彆不好意思開口,本將軍可不是那種小氣之人。
雖說我這些年把府裡的錢都拿去補貼將士們了,但咱們左相都吃不上飯了,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餓肚子,勒緊褲腰帶,咬咬牙,還是能接濟你幾兩碎銀的。”
以前都是左相嘲笑他,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他又豈能輕易放過。
眼見著左相的肩膀起伏不定,仿佛在極力忍耐著什麼,他便又添油加醋道“聽說你最近弄了個時髦發型,讓咱瞧瞧是咋個回事。
我正為我這一頭白發發愁呢,頭發太多了也是煩惱,讓我借鑒借鑒你的發型,好看的話,我也去弄一個。”
說罷,他就要伸手去摘左相的官帽。
此時大殿內的文武百官基本已經到齊了。
早在兩位大佬交鋒之時,便沒人敢說話了。
雖說殿內大部分人都已經中了蠱蟲,按道理,他們應該站出來為左相打抱不平。
可張世忠是誰,那可是連左相都不敢輕易招惹的人物,簡直就是一尊殺神。
再加上傀儡蠱本就懼怕他身上的氣息,見到他恨不得有多遠離多遠,又怎麼會主動上前找死。
此時大殿內鴉雀無聲,眾人都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張世忠迅速伸出的手,仿佛那是一把能夠決定生死的利劍。
“張世忠,你彆欺人太甚!”
左相終於忍無可忍,如同被激怒的猛虎,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一雙赤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仿佛要噴出火來。
“是你,對吧?一定是你做的!
隻有你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也隻有你才有這個狗膽!
你不必在此惺惺作態,激怒於我,我根本沒打算放過你。
你等著,今日你施加於我的痛苦,他日定當百倍償還。”
“哼,我就在這等著呢,你儘管放馬過來!
雖說你此刻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無憑無據,你憑什麼說是我做的。
我還沒問你牆上的倭國字是怎麼回事呢。
‘祝左相閣下與天皇陛下友誼萬歲!’
你與倭國天皇是好友,為何不告知於我。
若我早知你們是好友,東洋戰事怎會犧牲如此多的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