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晚來到薛家時,便看見整個薛府都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薛墩墩一如既往的在胡吃海塞,金氏陪在他身邊,既心疼又無助,隻一個勁的拿帕子擦眼淚,眼睛都腫成桃子了,想必從昨晚開始就沒停過。
薛墩墩一邊控製不住的往嘴裡塞食物,一邊麵露愧疚的安慰自己的娘親。
他清楚金氏的痛苦,有心想要停下來,兩隻手卻根本不受自己的控製。
這幾天,他的症狀又加重了,連程星晚的針灸都起不到一點作用了。
自昨晚出了審訊結果後,薛大學士和薛繼都沒有去上早朝,父子倆滿臉憔悴,愁眉緊鎖,坐在飯桌前,大清早的,竟然喝起了酒。
薛夫人聞氏,一邊哭,一邊對著薛大學士埋怨他爹娘當初不該留下上官蓉兒,引狼入室,害了自家孫兒。
“都怪你爹娘,那上官蓉兒又不是沒爹沒娘,憑什麼要咱們養她。
好嘛,養就養了,我是怎麼也沒想到,竟然養了一條毒蛇出來。
她不感念我們的恩情便罷了,還害我孫兒至此。
她這是想要絕我們薛家的後啊。
我真是悔不當初啊,早知道她是這樣的人,我非親手撕了她不可。”
“好了!好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抱怨隻會讓大家心裡更難受,你照顧好孫兒,我和繼兒進宮一趟。”
薛大學士本就心煩意亂,聽到老妻當著兒子兒媳的麵,說自己已故父母的不是,不由得更煩躁了。
如今的薛家,就像一口滾燙的油鍋,他在家裡待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覺無比煎熬,他無時無刻不想逃離這個讓他窒息的地方。
恰在此時,程星晚被薛府管家領了進來。
“薛爺爺,薛奶奶,乾爹乾娘,你們這是怎麼了?
哦,對了乾爹,你問出解藥了嗎?”
薛繼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複雜,欲言又止。
程星晚見他這個反應,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乾爹,究竟怎麼了,難道沒有解藥嗎?”
她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薛暨白,又看了看哭的不能自抑的金氏,心裡急得不得了。
“有解藥。”
薛繼哽著嗓子,聲音嘶啞的回答道。
“有解藥為何你們還這般,解藥在哪,是有什麼問題嗎?”
“解藥,在北漠的天山之巔,乃雪域蓮的蓮子。”
說完,他的鼻子一酸,眼裡頓時蒙上了一層薄霧。
程星晚聞言,皺了皺眉頭,北漠的天山,她從書上看到過。
但也僅僅是了解到它乃世間第一高山,與現代的珠穆朗瑪峰有異曲同工之處。
要從海拔那麼高的雪山上找到雪域蓮,對於普通人來說,難度確實非常非常大。
即便是她,她瞅了瞅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也並不能保證能做到。
就連大黑和二黑,都飛不上去。
要是能有彆的坐騎能幫助她就好了。
突然,她腦子裡靈光一閃,想起了那兩頭雪狼。
瞬間便好像明白那座雪山出現的原因了。
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