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惶急的將蓮子塞進嘴裡。
蓮子在入口的一瞬間,便融化成一股暖流,瞬間流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唔!”
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那沉重如枯木的身體,瞬間變得輕盈起來,就好像被重新注入生機,發出新芽來。
他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
薛繼屏氣凝神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心裡就像吊著十五隻水桶,七上八下的。
突然,一股比糞坑還難聞的惡臭味襲來,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暨白哥哥,你快出去!”
程星晚隻覺得自己快要憋死過去了,她上起步接下去的催促他離開帳篷。
薛暨白起初還不知道臭味是從自己身上散發出去的,直到看到自己手背上突然出現厚厚一層黏糊糊的黑色汙垢,湊近一聞,惡臭直衝天靈蓋。
他頓時臊的滿臉通紅,跟疾風似的,一溜煙就跑出了帳篷。
迎麵撞上聞太醫,差點把他托盤裡的藥碗給撞翻。
“哎呦,毛手毛腳的,跑那麼快乾嘛,差點給我好不容易熬好的藥給撞掉了。”
“對不住,對不住!”
薛暨白隻來得及回頭道了個歉,隨後茫然四顧,終於發現不遠處的一條小河,有士兵在那洗衣服。
他風馳電掣般跑過去,一頭栽進水裡。
剛挑好人手正往回走的程老五和沈彥昌,先是聞見一股令人窒息的惡臭,隨後便看見一道圓滾滾的殘影快速滾過。
緊接著是“嘩啦”一聲,落水的聲音。
“要是我沒看錯的話,剛剛那人是薛小公子吧?”
沈彥昌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錯,是他!”
程老五倒是看清楚了,點頭應道。
“薛小公子跑這麼快做什麼,跳河!天哪,他不會是想不開吧!”
說完,兩人驚恐對視了一眼,拔腿就往小河邊跑。
而此時,正在小河邊洗衣服的士兵們,全都被這天降水花潑成了落湯雞。
“臥槽,哪個不長眼的偷襲老子!”
“臥槽,誰拉身上了,好臭!”
“有沒搞錯,我老才兩身衣服,昨兒換的還泡在水裡呢,就澆我這麼一身。”
回應他們的隻有水底咕嚕咕嚕浮上來的一串氣泡。
隨後整個水麵都飄起了一層像廚房牆上那一層怎麼都洗不乾淨的黑色油汙一般的汙垢。
“薛小公子,快,快下去救人,薛小公子跳河啦!”
沈彥昌兩條腿掄的的像風火輪,人未到,聲音便先傳了過來。
士兵們聞言,眼睛齊刷刷的看向水底那個圓球般的黑影。
撲通——
撲通——
撲通——
下一秒,他們就像下餃子似的,紛紛跳進了河裡。
程老五和沈彥昌趕過來時,薛暨白已經被士兵們從河裡合力撈起來了。
“你們抓我乾嘛,放開我,我還沒”
他還沒洗乾淨呢,冷不丁就被十幾雙大手抓住給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