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程星晚和墨君羿兩人查了半個月卻毫無頭緒。
那些官員平日裡都不在府中。
他們夜裡潛入他們府中,對他們最親近的家人使用真言丸,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竟也對他們的去向一無所知。
甚至他們全都以為自家老爺是清官,家中生活過得甚是拮據。
當他們抽上大煙後,家中銀錢更是捉襟見肘。
為此老爺們工作更加賣力,時常外出辦公,三天兩頭見不到人影。
起初他們還會好奇,久而久之,便習慣了,一心隻想著抽大煙,對於老爺的去向從不過問。
盤問了一圈下來得到都是這個結果,兩人覺得荒謬無比。
遂決定出發南城,從黔南王那裡尋找突破口。
剛踏入南城的城門,兩人便詫異的發現這個黔南的主城竟然看著與萊若等下屬縣沒什麼不同。
甚至於說,本該繁榮熱鬨的主城卻到處都是斷壁頹垣,堆積成山的垃圾,泥濘的道路,讓人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連下屬縣城都不如。
正值新春佳節,本該喜氣洋洋賀新年的南城,卻看不見絲毫的年味。
入了城門,滿大街都是衣衫襤褸,喪屍般的無家可歸者。
那些人躺在汙濁之中,屎尿橫流,淌著口水呼呼大睡,還在醉生夢死。
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味襲來,兩人不約而同的捂住了口鼻。
除了屎尿味,還有一股子濃烈的屍臭味。
遠遠便看見,一群餓極了的野狗正在撕扯著路邊已經僵硬的乞丐屍體。
偶爾還能在街道邊的垃圾堆裡,看見人類的殘軀。
如此糟糕的場景,人們卻仿佛早已司空見慣,來來往往的行人,偶爾有一兩個人停下腳步,將其當成樂子,麻木不仁的臉上扯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整座城死氣沉沉,破敗不堪。
如此反常的狀況,恰恰證明了其中必有貓膩。
隻等天黑之後,喬裝打扮一番,潛入黔南王府中查探一番。
不出意料,黔南王府同那些官員的府邸一樣,都是空殼。
找遍了整座宅子也沒有見著幾個人。
他們甚至差點將黔南王的寢殿和書房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著什麼地道入口。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按道理如此高的鴉片稅,他們家中的金銀財寶當堆積如山才對。
為何卻是空蕩蕩,三餐不濟的樣子。
為了搞清楚他們究竟在搞什麼名堂,倆人便在南城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盯梢了好幾天,都沒有絲毫收獲。
除夕這天,兩人正猶豫著要不要回蒼梧鎮同家人一起團年時,突然城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陣騷動聲。
三輛馬車在數十名威風凜凜的侍衛的護送下,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黔南王府奔去。
“聽說了嗎?那夥人是從京都來的。”
“京都這個時候怎麼會派人下來,上頭不是向來對咱們黔南不聞不問的嗎?”
“誰知道呢,一準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莫不是朝廷又嫌我們上繳的鴉片稅低了,還想再往上提?”
“要老命了,年年漲,年年加,從最初的三成賦稅,到後來的五成,八成,九成。
現在還想加,真當咱們百姓的命是菜籽命啊,使勁壓榨,恨不能從我們的骨頭裡的油都榨出來。”
京都這時候突然來人,瞬間便引起了街上百姓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