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在眾目睽睽之下,從黔南王最為器重的一個縣令李紈身上被搜了出來。
“豎子,爾敢叛我!說,你是誰的人?”
黔南王麵色鐵青,他隻覺氣血上湧,怒不可遏的衝上前來,拎著那個倒黴蛋的衣領,大聲叱問道。
“王王爺,不不是”
李紈突遭此變故,顯然還沒回過神來。
但他也沒機會為自己辯解了,隻見他話還沒說完,嘴角便溢出一抹黑血,當場斃命。
“說,你快說呀,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黔南王狀若癲狂般瘋狂的搖晃著那人的屍身,可那人瞪著的大眼睛裡已經逐漸失去了神彩。
“王爺,李紈見事情敗露,已畏罪自殺。”
基本上所有人都認定李紈是服毒自戕,沒有人會覺得他是死於他人之手。
畢竟除了搜身的侍衛,也隻有黔南王碰過他。
而侍衛沒那個膽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黔南王還沒問出幕後之人,就算想要他死,也絕不會在這個時候下手。
就這樣,指使李紈的幕後之人究竟是誰,成了一個謎。
隨著他的死亡,這個謎暫時無解。
但此時殿內的眾人卻如坐針氈,惶悚不安。
畢竟出現在這裡的人,幾乎稱得上是坦誠相待,根本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細思極恐,倘若李紈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參與進來的,那麼他們的把柄恐怕早已掌握在不知名的人手裡了。
並且他們心裡也已經有了大概猜測。
能夠有如此手段的人,除了京都那位,就隻剩下烏金國了。
“王爺,這可如何是好,他若是烏金國派來的臥底還好,就怕他是上麵那位的人呐!”
“你說得沒錯,我覺得他應該就是京都那位安插在咱們之間的奸細,不然今日的聖旨怎會下的如此突然。”
“若真是如此,那咱們還能有活路嗎?”
“橫豎都是死,既如此,咱們便一不做二不休,招兵之事該提上日程了!”
“我同意,如今咱們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需招兵買馬,便可揭竿而起,為了咱們的罌粟王國,拚了!”
“拚了!”
黔南王還未吭聲,眾人便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李紈之死如一柄懸於他們脖頸的鬼頭刀,催發了他們強烈的求生本能。
他們就是一條漏水破船上的人,想要努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但黔南王顯然還有彆的顧慮,他目光淩厲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問出了一句令所有人膽戰心驚的話“你們之間,不會還有跟他一夥的吧?”
眾人傻眼了,王爺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想必此刻在他眼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畢竟李紈可是他的心腹啊。
“王爺,我對天發誓,我若背叛你,則叫我天打雷轟,不得好死!”
“我也是,我也發誓”
“我發誓”
黔南王看他們的眼神,著實瘮人,他們實在擔心,若再不表態,恐有人頭落地的風險。
殿內的人爭先恐後的發誓,聲音回蕩在地宮之中,詭異無比。
巧合的是,大冬日的,外頭竟當真引來了幾個響雷伴隨著閃電。
雷打冬,墳成堆。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黔南王的臉色陰沉的都快滴水了,方才爭著搶著發誓的眾人,這會兒全都啞了聲,像鵪鶉似的慫著脖子,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好!好!你們真是好的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