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沉使臣話音剛落,全場安靜的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
西沉國作為戰敗國,不龜縮在島上靜思幾過,猥瑣發育。
究竟是哪來的狗膽敢在這大放厥詞的。
竟異想天開妄圖分裂我大兗疆土。
莫說是明德帝根本不可能答應,便是他們這些大臣也反應過來了,他們此行醉翁之意不在酒,該是上次沒打痛他們,現在又皮癢欠收拾了。
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明德帝身上,想看看他作何反應。
隻見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眼睛微眯凝視著下方那個留著八字胡的倭人。
一股無形的威壓壓得那人額間直冒冷汗,仔細看,就能發現他的雙腿正在微微發顫。
良久,他喉間發出一聲輕笑,緩緩說道“德州乃是大兗疆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凡大兗河山,寸土不讓。
你們西沉國百姓謀生艱難,應問責於貴國當政者。
若你們安分知足,偏安一隅,勤懇本分勞作,日子怎麼也不會過得比今天糟糕。
可你們卻偏偏要不自量力的對外挑起戰爭,以至於荒子孱孫,國困民窮。
造成今日局麵,怪得了誰,不如反省反省自身。”
對於這種屢次三番進犯自己國家的手下敗將,明德帝素來不給什麼好臉色。
更不要說他早已洞悉他們此行的目的。
西沉使臣被當眾羞辱,氣得渾身發抖,臉上的顏色從紅變到了紫,又從紫變到了白。
藏在袖子裡的手早已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刺破了掌心,流出血來。
“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放聲大笑,笑聲陰冷,令人不寒而栗。
耳邊鋪天蓋地的嘲諷與譏笑幾乎將他擊垮。
“好!好!好!好得很!”
他意識到自己被抽走了一根骨頭,叫做傲骨。
強逼著自己仰頭直視明德帝,連說了幾個好後,退回了座位上。
一時之間,宮宴的氣氛降至冰點,
但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很久,隨著歌舞酒菜入場,現場很快又活躍了起來,每個人都在舉杯慶賀,言笑晏晏,仿佛剛才的事情隻是一個小插曲。
隻是,有人卻擺明了不想讓明德帝愉快的慶賀生辰。
歌舞結束後,眾人正開懷暢飲。
突然婆羅和烏金兩國的使臣又嫌凳子燙屁股,坐不住了,又跳出來挑事了。
婆羅國“雖說西沉使臣所提要求是過分了些,但他有句話下臣覺得沒說錯。
同為鄰國,兗皇您不該厚此薄彼,偏寵北漠,於其錦緞糧草優待,於我們卻兵戈相向。”
“哦,朕倒不知我大兗何時主動挑起過事端,與爾等兵戈相向了,哪次不是你們先犯境的。”
“咳,這個這個,往日恩怨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此時翻舊賬,毫無意義。”
婆羅國使臣聞言,有些下不來台,隻能輕咳了聲,以此來緩解尷尬。
“哦,你既不想翻舊賬,那便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