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開前連寢殿內的燈都給熄滅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借助窗戶裡透進來的微弱的火光,他隻看清了床邊這人熠熠生輝的眸子。
“五皇子殿下知曉您有難,特派我來救駕。”
程星晚隨便扯了個理由,甕聲甕氣的說道。
“元兒,你是說元兒還活著嗎,他人在哪裡?”
一聽到她是樸慶元的人,老皇帝眼睛瞬間便亮了起來。
顧不上自己的處境,急切的詢問樸慶元的狀況。
程星晚心中感慨,難怪他那些兒子會謀他的權篡他的位,一個個的都想弄死他。
著實是他這心眼兒都偏到樸慶元那兒去了。
”五皇子他沒事,這會兒還在大兗境內,正馬不停蹄的往這兒趕呢。“
”咳咳咳,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沒有幾天活了,那幾個孽障耐心有限,沒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狗急跳牆,會殺了我的。
你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進來這裡,是個有本事的,你回去告訴元兒,讓他立刻掉頭回去,回來隻有死路一條,他那些兄弟已經為他設下天羅地網。
咳咳咳,你幫我把床角靠牆那塊地磚撬起來,把裡麵的匣子拿出來,“
他顫抖著手指了指床腳的方向,劇烈的咳嗽讓他嘴角又溢出了一絲烏黑的血。
程星晚聞言照做,輕手輕腳的將龍床移動了一點位置,好在她習武力氣大,否則這幾百斤重的龍床可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能搬動得了的。
地磚之下安安靜靜的躺在一隻楠木匣子。
她將匣子捧出來,又將地磚和床恢複原樣,將木匣放到老皇帝右手邊。
老皇帝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一把鑰匙,顫顫巍巍的遞給她。
“幫我把這些東西交到元兒手上,有勞郡主了。”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聽到對方識破了自己的身份,程星晚頓時便覺得渾身的氣血倒流,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郡主雖說著我們新羅語言,可難免還帶著點大兗的口音。
多年前,正值大煙和西沉國交戰之際,西沉國舉國失竊,矛頭直指大兗。
彼時我對此事頗有幾分興趣,便暗中調查。
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西沉國,事發後又憑空消失的人,必定有常人不如之處。
我查到你出行皆乘海東青,便猜測此事定然與你們程家有關。
但彼時你年紀尚小,我便又覺得不太可能。
直到後來查到你和兗朝太子倆人敢登天山取藥,方才確定你異於常人。
元兒此次大兗之行,其主要目的便是我讓他去尋你治病。
我知你醫毒雙絕,讓元兒去尋你也是萬般無耐之舉。
我那些孽障你也看到了,忤逆不孝,殘暴不仁,裡通外國,窮兵黷武。
若將這皇位交與他們手中,叫這天下百姓如何立足紮根。
用不了幾時,新羅國將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