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李氏回京的軍隊是明德帝親自從黔南戰場上抽調出來的。
這種崇高的待遇令李氏誠惶誠恐,受寵若驚。
那些將士除了必要的簡短的問候,其餘時間都是緊閉著嘴巴,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
隻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們的態度有些奇怪。
尊敬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仿佛在刻意回避著什麼。
三個孩子已經讓她身心俱疲了,她雖有疑惑,但卻也沒空多想。
不是她不關心程星晚,而是她對她的能力太過自信,從小到大,她都沒讓她擔心過。
有空間這個外掛存在,她從來不會擔心她會遇到危險。
隻偶爾問起黔南那邊戰況。
得知黔南王已經窮途末路,他所糾集的那群癮君子上了戰場,連拿起刀劍的力氣都沒有。
毒癮一發作,便是任人宰割的活死人。
收拾他們,易如反掌。
黔南王自知不敵,帶著餘寇投奔烏金國去了。
明德帝橫刀立馬在烏金國叫罵了三天三夜,對方卻像縮頭烏龜一般,不敢冒頭。
如今黔南王雖然被趕出了大兗,但整個黔南的禁毒事業還任重而道遠。
黔南百姓十之八九皆已染上毒癮。
光給他們戒毒,便還有一場漫長的硬仗要打。
況且他們還缺衣少糧,也就如今的大兗國庫充盈,能供得起他們吃喝。
要是放在過去,他們起碼要餓死一半以上的人。
正值春播時期,黔南百廢待興。
明德帝決定在黔南多留一段時間,親自監督百姓們將田地裡種上高產糧。
反正京都那邊有程澤禮薛繼他們頂著,他即便一年不回京,他們也能將國事安排的井井有條。
想到程澤禮,他又想起了西沉國傳回來的關於程星晚墜海失蹤的消息。
心中不由一陣惋惜與惆悵。。
那孩子,他很喜歡,但卻沒有保護好她。
曾經那位高人說過,她乃是大兗的氣運所在,她好,則大兗盛,她若不好,則大兗衰。
如今她為了大兗,落得個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如何叫他不心生愧疚。
但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堅信她一定還活著。
沒有其他理由,隻看如今的大兗國運升騰,五條戰線同時開啟,卻勢如破竹,大獲全勝。
這怎麼看,也看不出一絲衰敗的跡象。
所以他篤定程星晚一定還活著,聽說她受了重傷,說不定正躲在什麼地方養傷。
他沒有猜錯。
在與西沉國接壤,相隔不過五百海裡的新羅國的一個小漁村裡。
村長家四處漏風的石頭屋裡,約七八歲大的兩兄妹,正支著腦袋,守在床邊,看著床上沉睡的美人嘀嘀咕咕。
“哥哥,你說,美人魚姐姐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