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三四個月未見,就仿佛過去了半輩子那麼長。
程老頭和張氏原本養黑了的頭發,在得知程星晚出事後,一夜之間,全白了,滿臉的皺紋都是一道道愁緒打成的結,怎麼化都化不開了。
不僅是他們,就連正當壯年,年富力強的一雙父母,鬢間也隱現銀白。
伯娘嬸娘們也同樣滿臉憂愁。
程星晚環顧一圈,感受到來自家人滿滿的關愛,忍不住鼻子一酸,摟著張氏,李氏的脖子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乖寶明天還要手術呢,要開開心心的進手術室,平平安安的出來。
這會兒可不能掉金豆豆,情誌傷身呐。”
程老頭掏出帕子擦乾了眼淚,又拍了拍自家老婆子的背。
三個小肉團子,見自家祖母,娘親和姐姐都哭了,急得不行。
“娘~,哭”
小老三如今身高體重已經追上錦淮和錦年了,隻是語言發育稍微遲了點,他想叫李氏不要哭,憋了半天,沒憋出個“不”字來,急得他直接攀著李氏站了起來,替她擦眼淚。
錦淮和錦年也沒有跟他搶娘,而是懂事的分彆伸出小肉手也去幫張氏和程星晚擦眼淚。
原本還在傷身的程星晚,看到三個懂事可愛的弟弟,也不由得破涕而笑了起來。
她伸手攬過錦淮,在他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故意叫錯他的名字道“年年真乖,姐姐愛死你了!”
興許是見到家人高興,連說話都連貫了不少。
“姐姐,錯錯,偶係淮兒,不係年年。”
錦淮聽見姐姐將自己錯認成哥哥,頓時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撅著小嘴,眉頭緊鎖的樣子,就像一隻生氣的小鹿,可愛極了。
這時張氏懷裡的錦年也往這邊撲騰,他似乎很樂意看到自家弟弟吃癟,笑眯眯的掙脫了張氏的懷抱,扶著她的手往程星晚跟前撲騰。
“你這個皮猴兒,可當心點兒,彆傷著了姐姐。”
還沒等他靠近程星晚,便被錦謙半道截了胡,抱著不讓靠近床頭。
“你這潑猴,還好意思說弟弟皮,論調皮搗蛋,誰又能比得了你們倆。”
白靈兒很不適應自家兒子這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調侃他們。
錦謙還沒說話,錦珩聽到這話先不不同意了“娘,這你就錯了,我和哥哥小時候皮是皮了點,但也比他們三強,起碼我們不哭。
不像他們三,我聽說,他們已經啼哭了三個月了,白天哭,晚上哭,你看把我三伯和三伯母鬨的,都長白頭發了。”
程星晚聞言,扭頭看向一旁的爹娘,用目光詢問他們是怎麼回事,難道沒給他們找大夫看看嗎?
兩世的母子情,即便她沒有張口,李氏也明白她的意思。
“看了,怎麼會沒看大夫,全京都的大夫都看過了,連宮裡的太醫都來了好幾撥,你四叔也看過,都說他們健康的很,啥問題也沒有,就純屬愛哭。
可奇怪的是,上個月初一那天,他們突然就不哭,打那以後,再也沒哭過。”
聞言,程星晚心頭一動,上個月初一,正是她在小漁村裡醒來的那天。
“那你記得他們是哪天開始出現這種情況的嗎?”
“就四個月前,三月初六那天,對,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他們突然間大哭不止,怎麼哄都哄不住,哭得眼睛都腫了,嗓子也啞了,一直哭到半夜才累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