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琰回到春溪城已是亥時左右,決意在客棧留宿一夜,待到明日返回飛魚門也不遲。
他剛剛閉眼休息,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啊?大半夜的讓不讓人休息!”溫琰眉頭一皺,滿臉不喜。
“可是青公子嗎?”屋外人聲音略顯沙啞,應該是一位老者。
“青公子?”溫琰想到自己在客棧登記了青姓,懶洋洋回道“青公子不在,我是溫公子,老人家回去吧!”
老者發出一聲歎息,喃喃自語”哎……可憐我孫兒……老天爺啊!救救我那苦命的孫兒……”
溫琰聽到這話,惻隱之心大盛,起身開門道“老人家請進屋來,有什麼大事跟我說一說。”
老者進屋後,溫琰點燃蠟燭,本以為老者穿著樸實,麵容和藹,是一位質樸淳厚的農家老者!始料未及,眼前老頭穿著華麗,麵相老辣不善。
他那雙眼睛賊亮,時不時將眼睛眯成一條細縫,像是能將人心思看透。
溫琰對他有幾分厭惡感,態度轉變,隨口問道“老人家,你找青公子何事?”
老者麵色起疑,道“你不是青公子嗎?哎!隻有青公子才能幫我家孫兒。”
溫琰也挺好奇,問道“老人家,你為何說隻有青公子能幫你孫兒?”
老者歎息一聲,緩緩道”這位公子不知,我家孫兒前不久外出遊山,不曾想回來不久,便一睡不醒,不知是得了何種怪病。老漢我日日外出請名醫診斷,都無法醫治孫兒這怪病。”
“正巧我家有親戚與閆知府認識,昨日無意間從閆知府口中得知春溪城來了一位有本事的小道長!”
“老漢我便在春溪城四處打問小道長的落腳之地,可不巧,方才老漢在店小二口中打探到一位姓青的年輕公子在店裡住宿,他描述的容貌與小道人有幾分相像,於是老漢便上來詢問是否青公子。”
“可……可公子你說青公子已經離開了……看來我家孫兒真的沒救了,老漢我……嗚嗚……”
說著老淚縱橫,哭了起來。
溫琰看他相貌不善,本是覺得厭惡。可老人家救人心切,拖著年邁的身體到處奔波,於心不忍,愧疚道“老人家,其實在下便是青公子,出於不便,未能以真名告之,莫要見怪!”
老者麵露喜色,向他抱了一拳,道“青公子行走江湖難免會招惹一些麻煩事,隱姓埋名合乎常理。”
“我家孫兒病危,能否請青公子出手相救?若我家孫兒能救,再多的錢我也給。若是救治不得,老漢我也絕無怨言!”
說著,便要跪下……
溫琰趕忙扶起他,覺得老漢真情流露,沒有一絲虛假,笑道“小道並沒有什麼起死回生的法術,隻有幾分粗淺的手段,若能幫到令孫,小道定全力以赴。”
“老漢家住城外,青公子快快隨我前往便是……”老者再次向溫琰拜了幾拜,攜著他出了客棧。
隻見客棧外停著兩頂轎子,這轎子模樣怪異,非木頭做成,更像是一種水草編織。轎蓋前沿掛著一盞燈,燈火非明火,更像是幽幽磷火一般,好生詭異。
溫琰救人心切,並未覺得哪裡不妥,直接坐上轎子。
四個轎夫一蹴而就,將轎子撥地抬起,搖搖晃晃出了城去,也不知走了多時,溫琰掀開窗簾,高聲問道“老人家,你家住在何地?”
“出城像東二十裡之外有一處山壽莊。”
“山壽莊?”溫琰隻覺得名字有些耳熟,心裡沒有多疑。
不知多久,溫琰聽到四外水聲潺潺,轎子被停放下來,掀起簾布,看到老者走在湖邊,揚起一根魚竿,像是在垂釣。
溫琰這便下了轎子,隻見前方湖麵萬頃,蟾光彌散在水中,碧波粼粼,隱隱約約看到湖水之下有一座宮殿浸入深處,當真彆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