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展宜年似乎懂了什麼,拍了一下腦袋
對啊,帝阿說過,太衍洪荒是造詣武道極深的武學,二哥的那一式銜金芒本身就有斬斷虛無的本事,在加上這太衍洪荒的融會貫通,這眼前的心魔,根本不足為懼。
想到這兒,展宜年嘴角微微上揚,對著那虛無,便是一頓刺斬。
十幾招下來,整個虛無被完全刺破了開來,漆黑一片和青光都消失不見。露出了原本識海的樣貌。
此時的院子裡,柳藏鋒還愁著臉色在一旁來回踱步。
忽然,展宜年手中的神武掉了下來,撞在地麵上,發出‘錚’的聲音。
柳藏鋒和禦風舟同時回過頭來,見那神武掉了下來,便立馬大步一邁,閃到了展宜年身前。
將他握劍那隻手拿起一看。
隻見手心處彙集的血脈已經隱隱約約的散了下去,他的臉色,也恢複了紅潤。
“我就說,展小子可沒這麼容易被一個區區神武的心神給吞了去!”
柳藏鋒哈哈大笑起來,見展宜年沒事,心中懸著的心,也放了下去。
禦風舟旋即罵道
“你說的倒是好聽,如若不是你放縱這小子獨自對抗神武,哪有這後麵這麼多事!”
柳藏鋒尷尬的撓了撓頭,倒是覺得禦風舟說的有理,便不作聲起來,隻是盯著展宜年。
展宜年睜開雙眼,看到麵前的柳藏鋒,先是一愣,然後麵色掛上大喜道。
“二哥!我成功收複那’丈青楓’了!”
柳藏鋒也是頷首點了點頭。哈哈大笑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不會被這區區小坎給絆倒。現在看來,我猜的果然沒錯。不過你是如何從哪心魔中脫離開來的?”
“我以指代劍,將你教我的銜金芒融入其中,斬斷了神武的虛無。”
話音剛落,柳藏鋒愣了半天。而禦風舟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斷河山柳藏鋒居然不如一個武夫境的小輩對武道的理解之深,若傳了出去,明天碧天城必會將你當作笑柄!哈哈哈哈哈!”
柳藏鋒也是麵色尷尬起來,自己已經是那入了九境之六的武者,居然沒想到無相之境的刀劍專斬虛無,滅心魔,倒是在義弟麵前出了醜,麵子還是有些掛不太住。
展宜年卻沒將兩人的話聽進去,而是沾沾自喜起來,將‘丈青楓’撿起,仔細的端詳著。
在收複了神武之後,這手中的那份力量,都有所不同,展宜年感覺現在整個人充斥著大量的靈力。
懸起劍,便使了一招銜金芒。
不過這次,威力卻出乎所有人之料,隻見‘丈青楓’劍尖金光微聚,對著那天霄便是一道流光閃出。
“唰!”
金光劃著尾焰,衝破了雲霄,直至頂峰。
柳藏鋒甚至對這一招感到一絲心悸,驀然大驚。
自己虛展境的武者,居然對一個武夫境小子的劍招感到一絲威脅之意,如若不是感覺出錯,那便隻有一個可能。
柳藏鋒看著眼前大喜的展宜年。
那便是,無相之境更上了一個層次。達到了那‘默靜虛’的層次。
聽聞世上武道天才眾多,悟了無相之境的人,也是堪堪眾數,不過真正達到那默靜虛的層次之人,卻在這芸芸江湖之中,隻占了少數。
那白玉郎,便是其一,隻不過,他十三歲,便已經入了默靜虛的境界,而柳藏鋒卻是至今不久,才達到了此等層次。
如若說悟懂無相之境的是天才,那麼達到默靜虛的人,便是萬裡挑一。
“展小子,既然你已經將神武收複了,而且境重山府的招生之日,也時日不多了,那便明日就啟程罷。”
聽到這話,展宜年將劍收入青白劍鞘,走到柳藏鋒麵前,便是重重一跪。
時至今日,自己已經欠了柳藏鋒太多太多,如若不是他,自己現在估摸著還在石山村不知方向在何處,如若不是他,自己貿然行進大北荒原,定然已經成了那荒野的孤魂野鬼。數次的救了自己,和教會自己武學招式,便是一輩子,也無以為報了。
柳藏鋒剛想扶起展宜年,就被他一句話打斷了來
“二哥,此恩當湧泉相報,雖然我現在還不在江湖上立足,但是有朝一日,我定是那五州裡的龍虎之人,如若今後有任何麻煩,即使上達刀山,下至火海,義弟,也在所不辭!”
說罷,重重的對柳藏鋒鞠了一躬。
這句話,自己已經多久沒聽到了呢?他行俠仗義,為的不是功名利益,也不是金銀財寶,而是小時候,就堅定的武道意誌,仍未磨滅。
隻有柳藏鋒自己知道,當他在石山村第一眼看到展宜年時,他眼神裡的純真和武道誠心,便想起了從前的自己。那個時候的他,也是剛剛出行江湖,惹得眾人白眼,不過懷著一顆武道堅定的心,才有了今天這般成就。自從在馬賊那裡看到展宜年跑走了之後又回來時,便又堅定了一分。此人絕不是忘恩負義之輩,定是能在這長遠的武道殊途上,添上自己的丹青一筆。
“那二哥我,可要好好期待你今後的成就,能否超越我了。”
柳藏鋒打著哈哈道,眼眶卻紅了幾分,隻不過轉了身去,沒讓展宜年看到。如若自己年近三十的年紀,還在義弟麵前哭,那定是十分丟人。
他與展宜年一般,都是孤兒出身,從小便被人欺負至此,說自己沒用,是個廢物,但是自己卻不甘心,直到今天,也是對那些風言風語,和白眼交加,曆曆在目。
“我展宜年以劍起勢,這偌大江湖,必有我的一席之地!”
展宜年將劍收至腰間,衣衫隨風飄動,在柳藏鋒和禦風舟眼裡,好不瀟灑,像是那真正的劍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