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巳年聽到後一下子變了臉色,那肅殺正氣的薑家家主,聽到他父親的名諱後,整個人縮著背,將一根手指放在嘴前,對著薑白斬,一臉苦水道。
“噓,可彆讓你爺爺聽到了,要不然,爹爹要遭殃的!”
隨即之後,薑白斬坐在凳子上,而那薑巳年卻是低著頭站在薑白斬麵前,兩人的角色一下子互換了過來。
不僅是那聞人君傻了眼,宋明建也傻了眼。
江湖無雙,武道至尊。‘斬念刀皇’薑乘風唯一留下來的佩刀,居然被弄壞了???
展宜年忽地想到剛才薑巳年送給了禦風舟修理,然後道。
“薑家主,你要不要打開木箱看一看,我覺著這碎雲間的殺伐之意,應不會那麼容易消失,再說了,禦風舟大師可是世上僅有的掌握兩種頂尖鍛造方式的鐵匠。說不定就修好了。”
薑巳年想,也是有理,便叫人將木箱搬上前來,準備一探究竟,看看這禦風舟的手藝,是否如傳說中那麼神奇。
半人高的木箱外麵,沒有任何花哨的裝飾,隻是一層木板,裡麵是什麼樣的,恐怕隻有那禦風舟才以得知。
眾人屏息凝神的看著薑巳年走上前去。
隻見薑巳年對著那木箱便是一掌,紅色靈力充斥了整個手掌,顯然是那武學。
“砰!”
碎裂的木塊四處亂飛,其中的樣貌,也完整的展現在了眾人眼前。
裡麵是一塊巨大的黑色石塊。石塊上方,有一根露出來的刀柄。
見那刀柄通體黑金,周身旋著一圈祥白雲紋。雖然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展宜年內心卻掀起了巨大的波濤,他的無相之境在共鳴,不僅如此,那石塊散發出的無相之境,好像要將自己的劍意吞噬一般,源源不斷的施壓過來,宋明建的臉色變得煞白,如同薑巳年之前出手一般,展宜年見此,立馬站到了宋明建麵前。
薑巳年也感受到了如此鋒芒的威壓,剛想護著薑白斬,卻發現,薑白斬麵色並無變化,甚至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見薑巳年朝自己這邊望了一眼,也是做出一個詢問狀。
“爹爹?怎麼了?”
看到薑白斬沒有大礙,薑巳年也是鬆了一口氣。
聞人君手按在腰間的佩劍上,他與薑巳年和展宜年一般,都感受到了那股鋒芒。
薑巳年緩緩走上前去,手放在那刀柄上。
“嗡!嗡”
一股玄妙如同金鐘一般的聲音徒然飄出,震的眾人下意識捂起了耳朵,甚至連堂外的護衛都受到了影響,有些沒有靈力的普通人立馬倒的昏了過去。
“起!”
薑巳年沉著氣,雙手放在那刀柄上,一齊用力。
“錚!錚!”
隻見從黑色石塊裡緩緩出來雪亮的刀身,可儘管薑巳年是那飄渺境界的高手,拔刀的速度也如同蝸牛一般,隻能看見一小點刀身。
“是刀勢!刀勢有了自己的意識!”
聞人君立馬道,自己在境重山府修過學,不說知識淵博如眾,但也知曉幾分。
忽地,薑巳年沉聲大喊。
“我就不信了!展小子,將我家姑娘帶遠些。其他人,離遠點,保護好自己。”
隻見他雙手猛的發力,甚至連那華服之下的肌肉輪廓,也展現的淋漓儘致。額頭兩旁青筋暴起。一股巨大的黑紅色靈力在其身上飆升。
展宜年連忙將宋明建和薑白斬帶出了堂外,護在身後。
他感受到,那股鋒銳之氣便是與黑石之中的碎雲間一般。
殺伐之意!
薑巳年顯然是動了真格,周圍的花草開始慢慢的消了生機。一股無形的鋒銳像冷冽一般在庭院裡掛起了一陣大風,不少人的臉上都蒼白十分,甚至連那聞人君也不太好受。
展宜年也是如此,自己不僅要護自己的周全,還要運用劍意保護著薑白斬和宋明建。其消耗之力,可見非同一般。
“喝!給老子起!”
薑巳年大喝一聲,身後的衣袍依然高高飛起,那頭烏黑的短發也在簌簌作響。
“錚!!!”
終於,雪亮的刀身,從那石塊裡儘數被拔出,拔出的一瞬間,一股刀勢便向周圍四散開來。
展宜年終得是擋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眾護衛也是倒的到,躺的躺。
隻有那聞人君,手中懸著劍,雖說臉色蒼白,但是卻沒有步伐不穩。
“這便是,傳說中至強的神武,碎雲間。”
展宜年看著薑巳年手中的刀,不禁感歎道。
刀身與那刀柄一般,綴著幾道雲紋,但讓展宜年感到吃驚的是。
那雲紋竟然發出了陣陣風嘯之聲。
這便是,已經有了自己意識的神武?腰間的丈青楓也顫個不停,聽二哥說,這便是神武之間的共鳴,如若有比自己更強的神武,那武器本身就會發出蟬鳴。
不管是血引子成的神武,還是用請靈君的神武。
都是一般。
薑巳年將刀舉起,仔細觀察著刀身。
傳聞中殘破的碎雲間,此時已經完全換了模樣,與那剛出爐的神武一般,嶄新無比。薑巳年不禁感歎著禦風舟的手藝,還用心的感受著碎雲間其中的殺伐之意。
“就是如此!就是這般!這才是乘風老祖真正的碎雲間。”
薑巳年走出堂來,右手橫刀,對著空無一物的天上便是一刀斬去。
毫無技藝,隨意無比的一刀,甚至連二哥的銜金芒都不如。
但眾人卻看到。
天上的雲瞬間分了兩半。甚至沒有刀芒從其中發出,那雲,就悄無聲息的殘了兩半。
那殘了一半的雲,瞬間變成了暗沉色,轉眼間,便化作了虛無。
斬心伐念,碎雲無間。
這便是,碎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