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便落作滾瓜一般,掉在了那大漠之中,滾了幾圈,再也毫無生機了了起來。
泰麓虎心悸十分,甚至到現在識海都在不停顫動。
他知道那股鋒銳的來源。
西涼大漠中,從那斷斷續續的風沙中走出一人。
蒙著一襲黃沙裹爛衣,手上拿著一壺酒盅,肩上扛著一把一人多高的重刀。
一邊走著,一邊哼吟著小曲兒。
慢慢走到那血囚的頭顱旁。
“呸。”
那人吐出一口口水,濺在那頭顱之上。
對著那泰麓虎緩緩道。
“彆怪我搶了你的人頭,隻是這血囚剛好與我有過節,殺了也是順手,過快。”
泰麓虎一怔,道。
“我倒是不想殺他,隻是最近魔宗猖獗,獄地,冥界,羅生崖三大門都在各州頻繁出現,各宗人士和百姓都人心惶惶,生怕那魔宗又搞出三十年前的幺蛾子。”
“三十年前。”
那人露出的麵貌,泰麓虎當然知道此人是誰。便是那西涼大漠中的一尊門神,囚鋒刀皇典玉龍。
典玉龍喝了一口那酒盅裡的酒。
不知道是酒勁了些,還是那風沙迷了眼。
他不住的喃喃自語起來。
“藏閻王”
三十年前的那場慘烈戰爭,百姓民不聊生。
三十年前,典玉龍隻有十幾歲,那年的蒼煙亂世,仿佛還在昨天似的。
典玉龍隻記著,那些年裡,天天都是黑暗遮幕,自己隨著家人一起逃亡。
幾大王朝如枯枝落葉似的,散了一席。
宗門也如朽木獨枝似的,強撐著。
藏閻王率領八大冥將,和魔宗數萬弟子,將真武大陸整的毫無生機可言。
這時,有一人站了出來。
便是那青雲門的道清天祖。
將自己化為三清印,與藏閻王同歸於儘,將他封印於地底萬丈深淵,永無安寧之日。
“已經三十年了嗎。”
典玉龍刹那間又回過了神來。
他當初就知道,道清天祖定是不能以一人之力將藏閻王徹底斬殺。
既然魔宗數源弟子已經在躁動,那就更不是沒可能預示著藏閻王的複活。
“魔宗弟子都會留有一絲魂魄,我已經將血囚的魂魄封於這珠子裡,你將珠子帶回去吧。”
典玉龍從腰間掏出一個紅色珠子,扔給了泰麓虎,然後將那血囚的人頭,用身上的黃沙爛布抱了起來,踢在肩頭,緩緩離開。
嘴裡,還是那哼唱不斷的小曲兒。
悠然消失在遠方。
泰麓虎倒是沒有遲疑,飛身騰空而起,朝著天際飛去。
他知道,這事兒一刻都不能耽擱。
中州?江南?境重山府
那所謂被化紫檀稱為小林子的人,叫做林術。雖然在境重山府待了七年,是一位有資質,有實力的師哥。
但是那化紫檀絲毫沒有將他當作師哥,而是和戲弄人一樣似的,天天欺負自己。
而且自己對她還沒有辦法。
誰叫她是長老的親傳弟子呢?
林術苦著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
“化師妹,你平安回來就好。”
化紫檀一臉嬉笑著,拍了拍林術的頭。
“謝謝師哥的好意。”
忽地,林術想到,剛剛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敢打聽這小魔女的稱號,如若自己將目標轉移,那這化紫檀不就不會欺負自己了嗎!
便道。
“師妹,剛剛有一新弟子到處打聽你的名號,說是找你有事。”
“新弟子?”
化紫檀忽然想到了展宜年,嘴角露出一抹弧度。
哼,這小子還沒忘了自己,自己還對師尊說了些好話。
不過他能進來宗門,倒還有些實力。
“那人是不是膚色有些偏黑?大概這麼高。”
化紫檀比劃了一下。
可她沒想到的是,薛景刀和展宜年一樣,膚色都有些偏黑。
倒是那身高,林術沒在意。
便陰差陽錯的點了點頭,直答應道。
化紫檀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拍了拍林術的背。
“好,我知道了。”
說完便拉著葉書南離開了去。
林術這懸著的心,也是放了下來。
沒過一會兒,展宜年也來了練劍場,也問著林術。
“請問師哥,你剛剛看到一個打聽人的弟子過去了嗎?”
林術搖了搖頭。
展宜年有些猶豫的又道。
“那師哥,你知道化紫檀師姐在哪嗎?”
林術聽到這話納了悶兒,那化紫檀,真有這麼好的話,就不會天天欺負他了。這新生肯定隻是聽了化紫檀長著一張絕色的臉,定不知道那絕美如畫的臉下,藏著一顆黑透了的心!
可是如果說了壞話,自己的日子,那肯定就不好過了,便咳嗽了一聲,輕問道。
“師弟,你找化紫檀乾什麼?”
展宜年又猶豫了一會兒,自己的意圖應該不能被人知道,更不用說薛兄的意圖了。
便搖了搖頭,抱拳鞠躬了一下,然後離開了去。
林術撓了撓頭,看著展宜年跑去的背影,也是嘟噥著。
好生奇怪的弟子。
林術剛背起手,喝出一兩聲劍訣。
上官初和昊雲真也趕了過來,一個勁兒的問化紫檀在在不咋。
這下可把林術給整懵了,先不說那化紫檀真有這麼高的人氣,就單論葉書南師姐,那不必十個化紫檀強?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武藝卓絕。哪一樣,都是葉書南的拿手好戲。
更不用說葉書南那傾國傾城的美貌是多少境重山府師兄弟的夢中情人。
加上一股獨特的大家閨秀的雋雅氣質。
一睹芳容折壽幾年也是值得了。
可反觀那化紫檀,雖然長得漂亮。
但聽說和豬一樣能吃,就不說養不起,而且還喜歡動不動打人。
兩人都是歐陽長老的親傳弟子,怎麼這差距,就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