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宜年搖了搖頭。
他似乎覺著,麵前這秋於月根本不是那九歲的年齡,而是奪舍的老妖怪,眼裡閃過一絲忌憚。
“秋師姐,你說那麼多,我根本都沒聽過。什麼征道長生啊?什麼萬青亙古?難不成那世間第一強者,楚雲歌也沒有夠到那境界?”
秋於月笑著搖了搖頭。
“無境海皇縱歸是那無境海乃至真武的第一高手,也沒有悟透征道長生的一念。”
“縱使是他,也隻能慢慢老死。”
秋於月那般的神情,讓展宜年更加相信之前的猜測。
“秋,秋師姐,你不會是哪個老妖怪奪舍來的吧?”
展宜年尷尬的說道,額上冷汗卻不住的流了起來。
秋於月聽到這話也是一愣著,隨即對著展宜年莞爾一笑。
“說不定呢。”
“哈哈,秋師姐真會開玩笑。”
“你在這裡乾什麼?”
秋於月終究是問出了主要緣由,將之前那些廢話拋在腦後,再也不提。
“我嗎?我看此地清靜,適宜修煉,便來這裡。吹吹清風,也能感悟一些東西。”
秋於月作了一個知道的表情,眼眸中放大了幾分,疑神的看著他。
“我真是來這兒修煉的。”
展宜年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總感覺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了將近七歲的姑娘,比化紫檀還要難對付。化紫檀三言兩語就能哄好,這小姑娘倒是油鹽不進。
“我知道啊。難不成你還能來這兒偷東西嗎?這崖邊比你的臉還乾淨,也沒啥仙草靈丹可偷的。”
展宜年剛點完頭,就發現那話裡不對,可也不能說啥,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吞。默默不吭聲。
“好了,我得下山去看看了,被易月明那個老家夥關了快小半年,本姑娘在那洞裡都要閒出鳥來了。”
秋於月一邊說著,一邊伸了個懶腰,麵上發出一兩聲嚶嚀。
打著哈欠慢慢朝下山的路走去。
這秋於月,看起來人小,說的那話可一點都不小。
展宜年心想著,你再怎麼閒,那也顯不出鳥來。
不過以秋於月的身上,下了山,估計沒幾個人是她對手,即便有幾個拔尖的種,應該也會被她收拾的五體投地,顏麵掃地。
想到那場麵,展宜年就愣著笑了笑。
自己似乎也吃了那一道虧。
忽地,那秋於月又轉過身跑到了展宜年身邊。
張開手心朝著展宜年道。
“展師弟,師姐由於走的太匆忙,沒帶銀兩,你先借師姐一些,回頭還你。”
可展宜年越看那秋於月越不想借錢的樣,反倒是像那惡霸收保護費似的,強要挾著展宜年給她錢。
展宜年掏了掏腰包裡僅有的十幾兩銀子。
還沒從中拿出幾兩來,就被秋於月一把搶了去。
那秋於月掂了掂包袱的份量,發現沒有多少,還咂了一嘴。嫌棄的放進了腰包裡。
留展宜年一人在原地傻楞著。
還沒回過神來,秋於月早已經輕功如燕的下了山去。
展宜年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所有的銀兩都被秋於月拿了過去。
“師姐!你好歹給我留幾兩啊!”
展宜年欲哭無淚,這一拿,將自己身上所有的家當都拿了去,那自己拿什麼吃飯啊?
頭疼的他整個人都焉了下去。
前幾天才進階境界的喜悅,一下子就變為了虛無。
摸了摸腰間,發現隻剩那上次從程鼎那兒偷拿的銀牌子。
苦笑著看著銀牌,他也不知道,這銀牌能在那典當裡,值多少錢。
“就看你了,你可是我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如若現在有人看見展宜年此時的模樣,肯定要傻愣道。
這人對著一銀牌擱哪兒哭個什麼勁?難不成腦子有些問題?
展宜年心灰意冷的回到了小院兒裡。
昊雲真正喝著茶慢慢享受著愜意的微風,搖著折扇,片刻的閒暇。
見展宜年推開小門兒回來,也是打了個招呼。
可展宜年隻是強笑的撐了一下,便麵色又冷了下去。
昊雲真覺著不對,迎步邁了上去。
“展兄,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麵色如此之差?”
展宜年揮了揮手,道。
“彆提了,遇到了個古怪的師姐,借走了我身上所有的家當。現在正為錢發愁呢。”
昊雲真聽到這話,也是一愣?古怪的師姐?借錢?
仔細聽完展宜年的敘述,差點憋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展兄,你不會是被騙了吧?”
展宜年也是懷疑,從秋於月借錢那一段他便有些懷疑了,可那修為,確實是實打實的九境之內。
“可是那學姐,可是九境之四,煉魂境界的修為,不說是內門弟子,應該也不過去吧?”
“你真認為那秋於月有煉魂境界的修為?”
昊雲真搖了搖折扇,顯然不信。
展宜年被這一問,也是愣了來。
對啊,萬一那師姐隻有入淵境界的實力,不也還是能將自己打飛出幾裡之外嗎?
自己也是一時糊塗。
想到這裡,也是猛的拍了一下天靈蓋。
“對啊!”
可錢已經借了出去,現在自己連秋於月的蹤跡都尋不到,彆說追回來銀兩了,就算是,自己也打不過。
隻能自認倒黴了。
昊雲真見那展宜年一臉苦笑樣,也是不忍心。
忽地,他想到了什麼一般。
“對了,展兄,你要是缺銀兩,我這兒剛好有一個活,你要是願意,便可以去接,價錢也不菲。”
展宜年一聽這話,眼睛發出了陣陣光亮,點點星斑,又恢複了之前的那般滿麵春色。
“真的?雲真兄,快給我說說,是什麼活?”
“你彆急,先到小凳兒上坐下,慢慢聽我娓娓道來。”
兩人一道坐在了那青石凳上。
“聽聞最近青鴛城地界往南幾十裡,有一窩強倭土匪,專搶路過的車馬鏢局,已經劫了許多世家的貨,因為行蹤不定,便無法無天,最近江南一個世家的女兒被劫了過去。家主擔心至極,重金懸賞那一窩流寇的項上人頭。聽聞小道傳聞,最高一人的修為也不過隻有宗師三等的境界,但是掌握了一門邪術,能短時間不斷瞬移,所以讓府衙很是頭疼。”
“你若想試上一試,便可以去看一看。”
“重金懸賞?是多少?”
此刻的展宜年腦海和眼中隻有那無關銀兩的多少,根本不在乎對方有多少人。
“重金,五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