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意九霄!
一絲,一毫。
展宜年身體中那絲感覺越發的明顯起來。
而那層不可破的壁障。
也慢慢的,鬆了開來。
他感覺到的是,自己的全身,都在朝一個新的領域進階。
似乎全身的筋脈靈力,都如同燒開的水,沸騰起來。
麵色潮紅。
額頭冒出幾絲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可展宜年卻仍未感覺自己邁入了新的境界裡。
忽地,心中莫名有一腔熱血般的東西。
又或許是一道靈力,從身體裡衝天而起。
將那壁障,衝了個粉碎。
“噗嗤!”
展宜年一陣木楞。
忽地,渾身就像腫了似的,經脈裡充斥著沸騰的靈力。
一股劇痛油然而生。
展宜年眉角微皺。
雖然這般劇痛還算不上什麼,不過他儼然感覺到,那劇痛不僅絲毫未減,還在不斷的增著。
這是為何!
他心中大驚,他發覺自己的境界雖然沒有真正邁入大宗師境界,但是身體裡那至純無比的靈力,分明已經是大宗師境界才能擁有的磅礴無量。
忽地,那股劇痛再次襲來。
展宜年隻好強忍著劇痛,承受著那靈力洗刷的一切作為。
他知道,若經不過這道坎。
那一切都是煙消雲散。
汗珠子一點一滴的從那額上滴下來,甚至今日剛剛換上的黑色勁衣。
都被打了個透濕。
渾身濕漉漉的感覺,讓他很是不舒服。
不過還是強忍著,生怕身體裡哪部分出了差錯,這一切都功虧一簣了來。
終的,那身體裡的痛顫不再傳感於身。
展宜年那緊閉的眸子,也終於睜開了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卻是全全體現著,那突破境界的不易。
原來,突破境界,也如此痛苦。
展宜年微微擦額,用那已經打個透淨的衣袖,將額上汗珠儘數擦去,才渾然吐出一口濁氣。
將那繃緊的心弦,全放了下來。
房間裡早已彌漫了水汽縈繞,加上那寒天特有的冷,差點將他凍出了些鼻涕。
不同上次突破宗師九等的是。
這次他身上居然沒有任何的汙垢,難不成是自己的經脈已經達到了不用洗髓乏骨的地步了?
他起身將那打濕的衣衫脫下。放置一旁。
苦笑了一番。這眼前的勁衣還未穿上一陣子,就又要換一套衣服,按此修煉下去,不過些許時日,自己定是就已經沒有衣服穿了。
昨日還打的有剩的一半清水。雖說這次身體沒有漫上汙垢,但是那水汗交加的感覺,還是有些不太舒適,他準備再好好清洗一番。
將身子浸入木桶,似乎那新武榜,雀今朝,什麼江湖下的瑣事,都無所謂了。
腦袋用了太久的功,還是得好好休息一下。如此這般下去,他也怕自己走了那入魔的道。
又吐出一口混氣,展宜年微眯著眸子,將頭倚在那木桶邊上。
窗戶已經被他打開了來,天色還未放亮。還適合睡個舒服覺,便閉上眼眸,輕聲喘息起來。
薛景刀從市集提溜了兩壺燒酒回來,走前甚是覺得差點什麼,於是又買了二斤牛肉。他本不喜歡喝酒但今日,卻是不得不喝,一壺,是給自己的。還有一壺就是給天上人的。
也是心上人吧。
他這麼想到,麵上卻無任何嗤笑之意,晃晃悠悠,盯著那天上的清月,又走回了那崖邊去。
周圍的景色還是一成不變。甚至多了幾隻鳴啼的烏雁,一嘰一喳的望著他。
那壺中的清酒被他灌入了一半進肚,迷迷糊糊聽著烏雁的鳴啼,還以為是在罵他,便不顧架勢,也一歪一倒的叫起來。
“我知道!”
薛景刀漲紅著臉,一隻手指著烏雁,大聲道。
“你們嫌,嫌我是窩囊廢,沒,沒有在那日府,府,府前告訴她,我的,我的想法。”
他一搖一晃的,旁人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喝醉的酒鬼。
但他記得住,記得住愛一輩子那人的名字。
也記得住,該殺仇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