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烏爾圖汗感受到,自己的底牌,可不僅僅還有一張。
展宜年吐出一口渾氣,隨後笑道。
“烏爾圖汗,怎麼樣,我的劍鋒不鋒利?”
那極帶嘲諷的話語讓烏爾圖汗的額頭上布滿的青筋,顯然是氣得不輕。
但是也讓烏爾圖汗終於感受到,此人的危險之處,若不是自己閃的夠快,那今日,可真的要掉一隻胳膊下來。
烏爾圖汗不敢托大,他從腰間拉出一條帕子,捂在傷口之上。
慢慢看了看展宜年,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很好,你很強,我收攏不到的人,下場也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烏爾圖汗冷笑道,像是下一秒隨時都要將展宜年撕碎一樣。
他的眼神毒辣且暴躁。
其實本不用他本人動手,僅僅隻靠那換黃沙鐵騎的實力就能將展宜年五馬分屍。
但這對烏爾圖汗的名聲不好,他不想丟失了那黃沙鐵騎的名號。
“你,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叫什麼來著?”
“展宜年。”
“對,就是展宜年,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成為我的部下,或者和這群一起死在這黃泉道。”
展宜年搖了搖頭,隨後又舉起一根手指,在烏爾圖汗的麵前晃了晃。
“什麼意思?”
“烏爾圖汗,我本以為你是什麼智勇雙全的謀士,沒想到你是個沒腦子的蠢材,既然我有能力傷了你,你覺得我沒能力殺你麼?”
展宜年的話越來越冷淡。
似乎將周圍的空氣都凝結成了冰。
現在在烏爾圖汗的麵前,展宜年就如同一尊殺神,隨時都能取走烏爾圖汗的腦袋。
這更是讓烏爾圖汗本人都有些發顫。
展宜年的話沒錯,既然他有能力傷了烏爾圖汗,那就有能力讓烏爾圖汗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隻是時間問題而已,自己如說是實力全開,那烏爾圖汗必定接不住一縷春風。
烏爾圖汗忽然戛然而止,他思索了一番,甚至連一旁部下的勸說都沒有聽進去。
他又盯緊了展宜年,忽然舉起手,朝部下擺了擺。
大聲說道。
“我們隻是來這兒避避黃沙,沒有惡意,今日就這樣,如何?我做東,冒昧了大家,喝酒吃飯,算在我烏爾圖汗的頭上。”
眾人對烏爾圖汗的忽然放棄進攻的念頭感到奇怪。
但展宜年沒有這麼覺得。
烏爾圖汗手握幾千黃沙鐵騎,加上他本人實力就十分高強,根本沒必要和展宜年拚的你死我活。
“這樣便是最好,剛好我也累了。”
展宜年笑了笑,將撣風月收了起來。
隨後去那躲在櫃台下的小二那裡說道。
“上菜,上酒,沒危險了,彆躲了。”
小二這才敢抬起頭來,看了看客棧裡的狀況,隨後聲音發顫的說道。
“唉,唉少俠,您稍等,我立馬拿出來。”
烏爾圖汗厚著臉皮,與展宜年坐到了一個桌上,根本不管展宜年是不是討厭自己。
“你叫,噢對,展宜年來著,怎麼,有事去碧天城?”
展宜年瞟了一眼他,隨後慢慢道。
“你怎的知道我要去碧天城?我好像也沒說過吧?”
烏爾圖汗笑了笑,隨後娓娓道來。
“你的膚色就暴露了你必定是漠北之人,口音和麵向,也是漠北之人的麵向,經過這黃泉道的人,隻有兩種,一種是去碧天城,一種是去北州。”
“我大膽的賭了一把,沒想到還真賭對了。”
展宜年頭也不抬了點了點頭,似乎這烏爾圖汗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笨,好像也隻是上頭的時候會沒有些腦子。
不過這似乎是大多數武者都有的通病,也不能說明彆人沒有腦子。
“我倒是覺得你來這黃泉道更為奇怪,怎麼西州那麼大的地兒,呆不下去了?”
展宜年的話一針見血。
如若那烏爾圖汗的黃沙鐵騎真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那他貿然帶著出來,定是會被人盯上,一不小心就會落得一個死無全屍的地步。
他們可不像展宜年,實力隻有入淵二等,若是遇到了什麼虛展境界的強者,那烏爾圖汗的黃沙鐵騎,就是一盤散沙,沒有什麼用。
烏爾圖汗當然知道展宜年的話裡有話,他苦笑了一下。
“這個,我還不能說,這關乎到族人的存亡,你隻用知道,現在的真武大陸,出了些岔子。”
展宜年對烏爾圖汗族人的存亡沒有任何興趣,倒是那最後一句,出了些岔子,讓展宜年很是好奇。
他聯想到了新武榜大會上的獄地強襲,難不成烏爾圖汗說的岔子,也和那藏閻王有關?
但是他不能輕易透露而出,那獄地襲擊金潮城的事,似乎還沒有多少人知道,幾位掌門的意思就是要扼殺那分散出去的消息。
免得驚動了眾多魔宗弟子,就不好將其一網打儘。
不一會兒,小二就端著熱氣騰騰的菜肴上來了。
客棧裡的人從緊張的對峙變成了有說有笑的喝酒,展宜年沒喝了一會兒,就感覺到有些困意。
短短的夜裡,自己就被驚醒了四次,連那修煉的心思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去。
他原本不喜歡喝酒,可那一陣烈酒入喉,有的就是一股子血性,而他要的,就是那股血性。
一口酒,就著一口肉。
那前些日子和今日的所有疲憊都煙消雲散,比那睡覺更管作用。
所以大多數武者,在沒心思修煉的日子,就會獨自一人,走到一個酒館裡,點上一壺酒,這一坐,就是一夜。
黃沙似乎還沒過去,引得整棟黃泉道都有些搖搖欲墜,但是沒有人在意,他們在意的隻是桌上的牛肉,和烈酒。
不一會兒,展宜年就喝到了頭,他發現那九轉乾坤,似乎不僅僅隻能吞噬對手的靈氣,還能將自己消耗進入肚子裡的酒氣灼燒掉。
所以展宜年沒有醉意,看著烏爾圖汗和一眾人倒在酒桌上,展宜年微微揚起了嘴角。
今日這也算,不打不相識了,可他仍然對烏爾圖汗口中的岔子十分感興趣。
如若真是像他所說的那樣,真武出了岔子,那一定是藏閻王在搞鬼。
自己之前在新武榜大會上也沒見到過獄地和魔宗的子弟,也不知道這藏閻王的手下是個什麼實力。
不過能和任平生打個不分上下的人,一定不是什麼弱者。
他有些擔心,碧天城的安危,畢竟碧天城的右邊就是靠近魔宗的南州。
南州雖有一金剛寺,但是羅生崖也坐落在哪裡,所以說,中州漠北,是極其容易被撕開的防線。
就拿金潮城來舉例,若不是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第一個遭遇獄地襲擊的,可能真還不是金潮城。
就是碧天城了。
一想到要不是因為新武榜轉到了金潮城,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力,那無人看管的碧天城,如今就已經全城被那獄地所屠殺完了。
展宜年感到不寒而栗,他搖了搖腦袋,儘量不去往這方麵想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再說了,紅妝姐還在碧天城呢。
自己可不能想到那種壞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