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對方無賴的言辭,白雲深幾乎要被氣笑了。
什麼叫他的錢來得輕鬆容易,就是看不起工薪階層,五百萬就想買他兒子的命了?
且不說他兒子作為施害者,被人腦袋上開洞是活該,他那不是還活著嗎?
醫生也說了,沒有傷到骨頭,隻是腦震蕩,已經過了危險期,最多躺個十幾天就能出院了。
彆說五百萬,一百萬也夠全部醫藥費了。
警方的判定可是隻給部分醫藥費。
白雲深心有火氣,但本身性子軟,也做不來對方那大喊大叫的無賴樣,有心辯解,還沒張口就被對方高聲搶了話打斷,一時竟隻能憋悶受著。
眼見著銀行裡的人被這邊的吵鬨吸引了注意力,白雲深壓著火氣開口,“你們想怎樣?”
無賴見白雲深被他們拿捏著隻能妥協,眼珠一轉,對視一眼,擺出副和善模樣,“白大明星,彆生氣嘛!我們都是老實人,不是故意要坑你。實在是隻有這一個兒子,現在被你弟弟砸了腦袋。這腦子不好,考不上好學校,這一輩子不就毀了嗎?”
“原本,如果沒有這一檔子事,我們家光宗可是要掙大錢的人!算命先生都說他命格好,是大富大貴之相。現在被這麼一砸腦袋,以後啊,可就難咯!”
那人搖頭歎著氣,一雙小眼睛裡冒著綠光,斜睨著白雲深,“這人一輩子能掙的錢,難有個準數,我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
說著,他朝白雲深搓了搓手指,“再一千萬,這事兒咱就爛在肚子裡。不然……”
“恐怕明天,這大街小巷的,就都知道大明星白雲深,有個殺人犯弟弟,大明星還百般包庇維護殺人犯,是幫凶。”
聽著他一口一個殺人犯,白雲深眸色漸深,盯著那人攥緊了拳,“我弟弟沒殺人。”
“沒殺人?他那是沒殺成!”
那人見白雲深似乎不打算掏錢,冷了臉,“殺人未遂的殺人犯,那也是殺人犯!你……”
“你就這麼巴不得你兒子死?”
突然一道戲謔嘲弄插進來,打斷了那人的話,惹得眾人齊齊轉頭看向說話的人。
說話的青年懶散插兜站著,立領的黑襯衣是寬鬆的休閒版,卻依舊板正地扣到了頂,在領上彆著綠寶石的領針,衣擺紮束在褲腰下,皮帶勒出窄腰,袖口卻翻轉著挽起,用皮製的袖箍束緊,露出白皙纖長的小臂。
同樣帶著束縛感的裝束,卻因那刻意放得寬鬆的版型,以及那袒露的一節小臂上微凸的結實肌肉,而有了全然不同的感覺。
像將要出籠的猛獸,盯死了自己的獵物。
“想敲詐不成,反被彆人揍趴下的渣渣,竟然有臉叫受害者殺人犯?”
懶散邁步走近,黎安居高臨下看著臉色白了又紅的無賴,勾了唇貼臉開大,“我聽說,令郎敲詐不成反動手施暴。按照正當防衛而言,受害者在反抗施暴時,失手將施暴者弄死,那都是合情合理的。”
無賴漲紅了臉,退後一步指著黎安鼻子大罵,“你又是哪兒來的小混混?顛倒黑白搞威脅是吧?我告訴你們!現在是法製社會,你們這些暴力團夥,全都要吃槍子兒!”
“嗤。”
黎安聽笑了,“你竟然還懂法?不是吧,剛剛威脅勒索的是誰啊?你不會不知道,勒索金額過大,也有可能吃槍子兒嗎?五百萬還不知足,還要一千萬。大風想要刮來這麼多的錢,還要喘三口氣兒呢!你這上下嘴皮一碰,比大風卷錢可是快多了!”
“那是我應得的!我要醫藥費怎麼了?他打了我兒子,我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躺著,腦震蕩啊!影響了智力,以後出來都不好生活,我要他賠點錢,為我兒子以後的生活作保障,我有什麼錯?”
說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抹眼淚,“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喲,沒錢沒勢,你們這些黑心肝兒的有錢人,黑的也能說成白的,竟壓迫我們這些苦命人!現在人都要給你們打死了,還想一個子兒不賠吃人血饅頭!哎喲,我苦命的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