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地聽著德寂塵的解釋,手指輕輕敲打著雕花的欄杆,似乎在衡量著每一個字的分量。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德寂塵的緊張與焦慮,宛如夜空中的星辰,沉穩而明亮。
“孤知道,大庭廣眾之下,你身為將軍之子,沒有辦法對女皇動手。”
說完,他走到德寂塵的身旁,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臉上浮現出欣慰的表情,繼續說道
“這件事,你做得對。親王可以放走,女皇萬不可弑殺。孤和幕府雖然早就替代了天子與朝廷的角色,可名義上,我們都是天子之臣。”
德寂塵聽到德白洺的話後,如釋重負,他緊張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他深知父親的話意味著自己在權力的鬥爭中又獲得了幾分喘息的空間。
“那,父親大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德白洺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他的目光猶如寒冬中的利劍,冷酷而無情。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塵兒,如果你養的一條狗反過來咬你,你會怎麼辦?”
德寂塵毫不猶豫的回複“當然是殺掉!”
“那麼,之後呢?”
聽到這裡,德寂塵頓時明白德白洺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德寂塵看著父親的眼神,心中早就已經渴望要大乾一場了。他清楚,如果不主動請纓,隻會被動受製於人。他陪著微笑,堅定地說道「父親大人,既然這條狗已經反咬主人,那就讓兒臣,主動處理這樁麻煩事。」
“不不不”
德白洺擺了擺手,“光靠你一個人,是不夠的。孤,也該做些什麼了”
隻見德白洺緩緩地從袖口拿出一封手令,遞到德寂塵的手中,道“去吧,把這個手令,送到定遠侯府上去。”
德寂塵的眼中閃過疑惑的神態,眉頭微微皺起,透露出一絲迷惑和不解。
“父親,定遠侯一族,可是先帝的外戚啊,沈家三代人,可都是與景王、文王心生間隙,我們找他做什麼呢?”
這裡,二代將軍德白晶,諡號“景王”,三代將軍德淩風,諡號“文王”。
德白洺推了他一下“孤自有打算,你快送去吧,記住,孤務必要在今夜,見到定遠侯沈鈺。”
德寂塵雖然心中疑惑,卻並沒有理由來反駁德白洺,麵對威嚴的幕府將軍,他隻有聽從。
他跨上駿馬,接過手令,馬鞭一揚,策馬奔騰在夜色中,朝著定遠侯府疾馳而去。
夜風如刃,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沉重。無論前路多麼迷茫,他都必須將這道命令,送達目的地。
德白洺慢步移向露台,披上一件鑲邊黑綢長袍,映著月光的皎潔,在微風中飄揚。
他站定,仰頭凝望著漆黑如墨的夜幕,掛滿了繁星如同天河散落的珠璣。每顆星辰都像是一界世人的眼眸,在暗夜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暢想。
“這個女皇,值得孤擁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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