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白洺的目光如冰箭般穿透寒風,冷漠而沉著,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諷,語氣中透露著危險的邊緣:
“你以為在暗中挑撥離間,包庇逃犯,弄小動作,孤會視而不見?哼,德熙城,你這個臭小子啊,孤沒有懲治你,可不代表看不見!”
德白洺猶如寒夜中的冰風,冰冷的目光狠狠地盯在德熙城的臉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蓄勢待發的威脅在每一個字間跳躍,仿佛寒夜中突如其來的雷鳴。
“陛下大婚的盛事剛剛落幕,你以為這慶典之後,你得以高枕無憂了麼?錯了,德熙城,若是不趁此機會重重地給你一個教訓,讓你銘記於心,”
他的聲音暗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銳利,
“你莫不是以為自己能借著這股混亂之勢,企圖從孤手上奪走權柄,甚至...”
語調陡然一頓,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惡狠狠地補充道,
“取孤的項上人頭!”
口中的“項上人頭”四字,字字鏗鏘有力,咄咄逼人,仿佛是一把無形的劍懸於德熙城頭頂,時刻提醒著後果的嚴重。
德熙城緊閉的雙唇微微一震,眼底閃過一絲訝異,像是被德白洺突如其來的警告打亂了早已經過精心策劃的步伐。然而下一瞬,他勉強抬起嘲諷的嘴角,輕蔑地反駁:
“嗬,禦所大人多慮了,本王在京中,無非是與貴人風雅對酒,哪有心思搞什麼‘小動作’?不過是閒人口中胡亂之言罷了。”
他的聲線中透著冷笑,眉眼間的輕蔑仿佛將德白洺的懷疑和警告全都視為荒謬至極的玩笑。
德白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複雜光,深吸一口氣,掙紮著抑製住身體的顫動。
忽然間,眼神變得堅決,猛然間攥緊拳頭,就像是一塊逐漸裂開的冰岸下積蓄的力量,忽地迸發,沉重的拳風凝聚了他的無情和決絕,悍然揮向不料此舉的德熙城腹部。
“噗。”
德熙城受那猛烈的一擊,身軀無力地搖晃著,銅質枷鎖的沉重與肌膚間的緊繃顯得分外刺目。
他本就修長漂亮的麵容在暗沉的燭光下勾勒出更加劇烈的輪廓,麵色變得蒼白如紙,一雙本是銳利有神的眼眸此刻卻失去了往日的煥發,宛如覆霜的葉片,即將頹然落下。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乳臭未乾,以為能在孤麵前玩弄手段?”
德白洺凝視著搖搖欲墜的德熙城,嘲諷的笑意勾起在硬邦邦的嘴角,伴隨著冰冷的聲音迸發出不容挑戰的威嚴,
“臭小子,孤當了二十六年的幕府將軍,比你的父皇都要年長,你以為自己的小聰明能瞞過孤的眼睛麼?”
說完,他便怒氣衝衝地收回了仍閃著寒光的鐵拳,重重地歎了口氣,露出一副不屑一顧的蔑視。
一股悶哼從德熙城緊閉的雙唇間泄露,他的身體還在隱忍著那由內而外的疼痛,無奈地低下了頭,垂眼遮掩住眼中掠過的一絲屈辱,卻在聲線中層層疊起一股不肯低頭的倔強:
“禦所大人...好拳力...”
德白洺的臉龐在煤油燈昏黃的光芒中顯得愈發冷酷,他轉過身,眼神仿佛穿過重重陰影投向遠方的深淵,聲音低沉且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
“左右何在!”
隨著他的呼喊,兩名劍眉星目的衛兵迅速邁步走來,麵無表情地站在他的身側。
“將這不知好歹的逆子,”
他的手指輕蔑地一揮,指向顫抖著站立的德熙城,
“給孤好生收拾了,關入死牢,等候發落!”
衛兵們恭聲應諾,步伐沉重地向德熙城逼近,他們的手中長劍鏘然出鞘,寒光閃爍,恍若死神的使者,鐵鏈般沉冷的命令在這絕望的夜色中,為德熙城已然注定的命運劃下了冷酷的休止符。
士卒們粗暴地揪住了德熙城的雙臂,麵無表情地拖拽著他穿過翻滾的塵埃和哀嚎的囚牢,步步沉重。
終於,在刑部大牢那被火把映紅的儘頭,將他如同棄物一般猛然扔進了最裡麵的密室,門外則聚集著盔甲鮮亮的重兵,臉色冷硬,手中長劍出鞘,警惕地注視著一切動靜。
德白洺站在昏暗的牢房之外,看著鎖鏈纏繞的德熙城,嘴角勾起一抹譏笑,語氣冷峻而充滿諷刺:
“這個臭小子啊,竟然比他的父皇平度皇帝還要狡猾。”
德白洺搖了搖頭,手中的火折子敲打在石壁之上,點亮了一盞盞油燈,將陰森的牢房照耀得更加陰鷙,
“想當初,文王廢黜平度皇帝,孤居然覺得沒有必要。”
厲聲繼續道,語氣中充斥著不屑與嘲諷,
“現在看來,倒覺文王聖明啊,是孤見識短淺了。不給你點教訓,你便永不懂得,幕府的威嚴不容挑戰。”
末了,一聲冷哼,德白洺擲下火折子,長袍翩翩,轉身揮袖而去,留下德熙城在寂靜與黑暗中百味交加。
德落花追上前,輕步走到德白洺身邊,恭敬而不失關切地拱手問道:
“禦所大人,臣知道,宣化親王罪不可恕,但他畢竟是皇族血脈,將親王如此對待,恐怕會惹人非議,這樣做,真的妥當嗎?”
德白洺揮了揮手,臉上掠過一絲不容反駁的冷決,淡漠地說:
“這個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無妨,就讓他嘗嘗牢獄裡寒冷的滋味吧。”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薄涼的微笑,眼中閃過絲絲諷刺,繼續道,
“這逆子實在是太猖狂了,本該早些時候給他一點顏色瞧瞧的。”德落花緊跟在他身後,不敢多言,卻心知肚明,今夜無論寒風如何呼嘯,德熙城受的凍都將比寒冬更加徹骨。
德白洺微微側頭,目光如冰箭劃過廳堂中的陰影,他拍了拍身旁如岩石般穩固的德落花的肩膀,唇角勾起一抹孤傲的冷笑,聲音低沉而充滿期待:
“接下來,就讓我們靜觀其變,看看這場好戲如何上演。”
德落花低下頭,輕輕拂去衣袖上的灰塵,臉上的表情淡然不語,眼中卻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默默地退到德白洺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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