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概一個多月後,寒風如刃,在深夜裡更顯得陣陣寒意。
唐重好暗藏身形,蜿蜒穿行在深巷的陰影中,德蕭兮跟隨在他後麵,兩人宛如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潛入了京城。
月光皎潔,星辰密布,他們避開月光,利用星光點點,徑直朝甘露殿而去。
宮牆之上,守夜的士兵沒有絲毫察覺,始終盯著前方,而唐重好與德蕭兮,就像是牆壁上的影子,悄然過牆而入。
通過秘道的旋轉石門,德蕭兮的心跳不由加速,這距離皇權的中心隻有咫尺之遙。
終於,在一個暗夜輕啟的門扉之後,德熙茗站在那裡,微微俯身,在蠟燭搖曳的燭光下閱讀著密函。衣裙上的金線映著淡淡的光華,冷然的麵龐,帶著一抹不容置疑的威儀和疏離。
“陛下,還真是彆有一番興致呢。”德蕭兮打量了一圈簡樸的甘露殿,金碧輝煌,光線柔和,她忍不住讚歎,同時微微一笑道“不愧是您啊,奪下了上京城,倒也不奇怪了。”
言辭中帶著幾分輕佻,也有幾分敬畏。她慢慢走下台階,雙手抱胸,眸中閃爍著狡黠的笑意。
德熙茗仿佛未覺,沉浸在策動江山社稷的沉思中抿了一口香茗,然後目光如炬般掃向她,眼神嚴肅、端莊“德蕭兮,你少陰陽怪氣了。”
德熙茗放下茶杯,盯著她不放,信手拈起一枚菊花,輕輕在鼻端一嗅,“從揚州趕來,不容易吧。”
德蕭兮斂去了笑容,朝德熙茗一禮,隨後舒展了下身子,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搖搖晃晃地靠在壁柱上,若無其事地擺了擺手“害,沒什麼。”
她輕彈了指尖上殘存的塵埃,沒有一絲驚慌“我這個人,習慣了,混日子的,幕府的人,根本不會在意我這個蟲子。”
手中青絲輕舞,她故作輕鬆地對德熙茗一笑,眼中卻是掠過一絲深不見底的暗流。
“所以說啊。”德熙茗慢慢地放下手中的金邊茶盞,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像雲陽女侯你這樣的人,身處亂世卻能如此從容不迫,顯然,你並非泛泛之輩。”
她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
德蕭兮聞言,雙手微微一攤,露出一副苦笑,“哈哈哈哈,陛下的心思,我怎會不知?”
她故作輕鬆地搖了搖頭,語氣中透露出幾分戲謔,“陛下召見我,定然不僅僅是為了重溫舊情。”
她頓了頓,目光銳利“說說看,您找我德蕭兮所為何事?”
窗外的月光灑在德熙茗的臉上,她微微低下頭,伸手輕輕地撫摸著茶盞的邊緣,“聽聞,你掌握著不少軍備,是嗎?”
她的聲音低沉,充滿了探尋之意。
這番話讓德蕭兮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詫異,隨即又是一聲輕笑,掩飾著內心的警惕,“哦?陛下的耳目倒是挺靈通,這等機密,是何人泄露於你?”
她邊說邊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德熙茗卻不為所動,手指輕敲著碩大的紅木桌麵,露出一副神秘莫測的笑容,“這個,是朕的秘密,無可奉告。”
她仿佛在遊戲中找到樂趣,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既然如此,不妨直言相告,你能為朕,貢獻多少裝備?”
她的聲音,似是隨意,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決斷。
“要看看,陛下是真有胃口,還是隻是虛張聲勢了。”德蕭兮伴隨著一聲輕笑,靈巧地展開雙手,隨意地坐回了麵前的紅木椅上,雙目直視著對麵的女皇德熙茗,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狡黠,
“身為商人,我們講究的無非就是你情我願的利益而已。”
女皇德熙茗則穩如泰山,她輕輕地傾身前傾,以肘部支撐在琉璃案上,聲音更是透露著幾分毅然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