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德洛夏差人下達了大將軍令旨,語氣中隱含著不容置疑的權威,促使德洛夢及其母竹取夫人迅速行動。
竹取夫人,雖視力不複,但在德洛夢和侍女的攙扶下,緩緩步入神色簡樸的轎子。
德洛夢伸手輕撫轎簾,雙眸中流露出一抹複雜之色,他深知此行意味著何種轉變。
就這樣,竹取母子倆在侍從的簇擁下啟程,不時有微風吹拂過,轎子內的竹取夫人輕歎一聲,似是對未來的不確定感到憂心。
德洛夏站在高台之上,目送轎隊漸行漸遠,嘴角勾勒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清楚,派遣德洛夢就藩雖有諸多名正言順的理由,但其背後深意,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這一舉措,旨在預防任何可能冒現的政敵,尤其是血脈相連的德洛夢。畢竟,德洛夢可是先代幕府將軍寵妃之子,難免會有人,趁其地位不穩,再生是非。
因此,令德洛夢就藩,是德洛夏必須做的事情,
竹取母子越行越遠,德洛夏的心思卻越發沉重,他知道,權力的遊戲絕不簡單,每一步都充滿了算計與風險。
德洛夢在轎中低頭沉思,帶著對母親的關切與對未來的未知。
竹取夫人緊握著兒子的手,雖然看不見,但那份母子間的默契與信任卻無言地加深了。
在他們離開的同時,久明侯德寂塵的府邸前,剛剛為兄長服喪的德寂塵,目送他們離去,眼神中同樣摻雜著複雜的情緒。
侍女許明月輕輕地跟在他的身後,默默地與德寂塵一同目送德洛夢母子緩緩離開玄菟,前往藩國就藩。
德洛夏的計策,德洛夢與竹取夫人的未來,以及德寂塵的複雜情感,恰是這個家族權力鬥爭的縮影。
“唉,堂堂的將軍長子,就這樣被遣去封地了。”德寂塵無奈地搖了搖頭,手中的茶杯輕輕晃動,濺出幾滴茶水在桌麵上。
他歎了一口氣,放下茶杯,目光轉向窗外的藍天,“隻怕是,不久之後,我這個禦所的叔叔,怕是也要被禦所大人遣到封地吧。”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無奈與惆悵。
“恩公,不管怎麼樣,妾身一直會跟著您。”許明月輕聲說道,她走到德寂塵身後,輕輕地為他捏了捏肩膀,
“這麼多年了,您待妾身,如待妹妹一般,妾身無以為報,隻好傾儘一生侍奉您。”她的手指輕柔,卻帶著堅定的力量。
德寂塵轉過身來,看著許明月那張清秀的臉龐,忍不住笑了笑,“哈哈哈,想不到,我德寂塵這輩子,居然無意間還能遇到你這樣的侍女啊。”
他說著,伸手拍了拍許明月的手背,眼中帶著一絲感激與欣慰。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管家沙餘匆匆來報,他氣喘籲籲地停在門口,低聲說道“老爺,門口來了個客人。”
德寂塵微微皺眉,放下茶杯,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嗯?是誰?”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疑惑和警覺。
“內管領魏大人。”沙餘恭敬地叩首道,他的額頭上滲出幾滴汗珠,顯然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魏雲虎,他來找本侯做什麼?”德寂塵沉吟著,雙手不自覺地在空中擺弄著一枚玉佩,麵上的表情是一片茫然,眉宇之間透露出絲絲疑慮。
“本侯與他素無來往,又未曾結交。”語氣中滿是不解,他的目光在房間內徘徊尋思,恰似尋找解答的線索。
寂靜的室內裡,隻有他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掠過的風聲。
繼而,德寂塵抬頭,一對銳利的目光直視身前的侍女。
“恩公,您會拒見內管領大人嗎?”
許明月柔聲而問,雙手恭敬地綴在身前,等待著主人的決斷。
德寂塵猶豫片刻,最終視線落在沙餘身上。“沙餘,你的想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