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府內,金碧輝煌的西苑中,德洛夏緩緩走出,他的步伐沉穩,身姿挺拔,眼神中滿是不易察覺的憂慮。
他剛從大禦太後的宮中請安歸來,心中對即將麵臨的情勢感到未卜先知的沉重。
宮中的青石鋪地在午後的陽光下反射著淡淡的光芒,德洛夏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長長的,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延伸而不可知儘。
就在這時,吳公公匆匆地走來,他低著頭,聲音裡透露出一股壓抑的急迫,“啟稟禦所大人,端世孫求見。”
德洛夏聽後,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了一眼身後被陽光照耀得金碧輝煌的西苑,仿佛在尋找一絲心中的答案。
“孤知道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似乎所有的情緒都被深深壓製在內心的最深處。隨後,他吩咐道“叫他到二閣等著孤。”
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遵命。”吳公公一聽這話,立即轉身,矯健的步伐迅速消失在宮廷的宏偉走廊中。
時間如同細沙流逝,德洛夏獨自一人來到了二閣的主殿。殿內空曠,寧靜得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鳥鳴。
此刻,德景治已經等候多時,一見德洛夏的身影,他立刻拂袖跪拜,動作之間充滿了尊重與忐忑。
“不必拘禮。”德洛夏揮了揮手,聲音依舊冷靜而淡漠,他走上前幾步,手指輕輕撫摸著青銅龍頭的扶手,扶手在日光下反射出絲絲冷光,如同他此刻內心的情緒一般。
“有什麼事,直接說就行。”他的話語之中不含一絲波動,但在這不動聲色的平靜之下,卻隱藏著深沉和複雜的情感糾葛。
接著,德景治迅速邁出一步,肩膀微微顫抖著,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且急促地向德洛夏稟報了魏雲虎的陰謀。
年輕的德洛夏坐在寬大的寶座上,聽後,肩膀輕輕鬆了一下,麵色卻出奇地平靜,目光冷靜而銳利。
他突然傾身前行,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德景治,聲音帶著幾分戲謔而沉冷地反問,“你是說,魏雲虎打算廢掉孤,另立叔父為禦所?”
德洛夏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刺向德景治,仿佛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事情的真相。
德景治向後退了半步,顯得有些不安,他連忙低頭,聲音有些顫抖,“正是如此,這是祖母大人的密探親自聽到的。”
他舉起頭,目光堅定地直視德洛夏,眼中帶著一絲緊迫之色。德洛夏聞言,深吸一口氣,緊緊握住寶座的扶手。
接著,德景治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按照您的旨意,祖母大人一直在暗中派人監視內管領,一聽到這個消息,臣就急著趕來告訴您了。”
德洛夏慢慢站起身,雙手背負,轉了個身,麵向窗外,眼神透過玻璃窗凝望遠方,聲音低沉而冷靜地說,“孤就知道。”
他突然轉身,步伐堅定地走向德景治,目光直接對上對方的眼睛,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這個魏雲虎,以為孤年少幼稚、不諳世事,居然暗中做此不臣之事。”
他的拳頭緊握得更加死緊,眼中的火焰仿佛可以燃燒一切。
德洛夏輕蔑地撇了撇嘴角,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之情,“哼,真是諷刺,父親大人將他視為臂膀,卻沒想到會遭他暗箭,想來也是,暮年的父親大人,已經不辨鹿馬了。”
他諷刺地笑了笑。“這這個魏雲虎啊,孤若是真的親信他,結果可想而知。”
德景治緊張地看著這位年輕的禦所大人,見他情緒顯現,連忙小心翼翼地詢問著,“禦所大人,此刻,我們當如何是好呢?是否該通知祖母大人調兵前去捉拿魏雲虎?”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期待,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德洛夏則是輕輕地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倉促行事,他平靜地搖晃著頭,用力按壓著自己的鼻梁,“不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