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殺!”
德洛特的叫聲在激蕩的空氣中回響,他緊握著長刀的刃柄,猛地向前一指,大將軍府內的幕府軍群如同潮水泛湧,士兵們的腳步重重地踐踏大地,震得塵土飛揚,與魏雲虎的軍隊悍不畏死地撞擊在一起。
狂暴戰意在雙方交接處如雷鳴般爆發,長刀與長槍交擊下燃起無數火星,嘶喊聲、怒吼聲、兵器碰撞聲交織成一曲生死交響曲。
“德洛特小兒,老夫豈能輸給你!”魏雲虎嘴角一挑,滿載輕蔑與決斷的輪廓在火光下變得尤為森嚴,他猛地抽出腰間的佩劍,劍身貼地,帶起一道尖銳的風聲,直朝德洛特砍去。
劍鋒所指,儘顯內管領的英雄氣概,喝道“真定侯,拿命來!”
德洛特眼中迸發出異樣的光芒,麵對魏雲虎那帶著風聲的疾攻,他不閃不避,緊握劍柄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一劍迎上,劍尖與劍身撞擊,在夜色中迸發耀眼的火花。
“內管領魏雲虎,你這個亂臣賊子。”德洛特咬緊牙關,每一次劈砍都凝聚著全部的力量和決心,他大步衝刺,旋風般的攻勢狂風暴雨般壓向魏雲虎,
“本侯今天就親自手刃了你!”儘管年紀輕輕的他,劍法卻淩厲異常,每一招每一式都猶如有生命般地攻向對方的致命要害。
魏雲虎的眼神開始變得狡猾而且恐慌,對於身為內管領,位居廟堂之高的他來說,這種在生死邊緣掙紮的感覺實在難以忍受,他迅速尋找時機,希望能夠扭轉局麵;
然而,德洛特的戰技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料,他的劍鋒在月色下翻飛跳躍,不斷逼迫,讓魏雲虎的反擊顯得越來越無力,重創在即。
終於,他不得不開始想方設法自保,在德洛特的淩厲進攻中敗象已顯。
就在這時,大將軍府門外的沉默被破壞,如同油墨迅速擴散開來的陰影,暴露出從兩側隱藏的無數幕府軍士兵。
他們身姿敏捷,迅速地從夜色中湧出,像是長久伏擊的獵豹,突然向獵物展開攻擊。
士卒們默契地成型,排列成了一道道令人心驚膽戰的戰陣。
而郭泗,麵對這猝不及防的變故,震驚之下,右手開始不受控製地抖動,他的眼睛裡射出難以置信的恐懼之光。
緊接著,他絕望地咬緊牙關,低沉的吼聲攪動了周圍的夜風,“是天領奉行的軍隊!不可能,簡直不可能!”
他幾乎是在自言自語,聲音中充滿了拒絕接受的痛苦和不信。
望著如洪水般鋪天蓋地而來的幕府大軍,郭泗感到力量從指尖溜走,頭無力地搖晃,不肯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厄運。
“我們密謀已久的起事,怎會這般迅速就被執權省得悉了?”他衝眼前的混亂喊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迷茫。
“究竟是誰泄露的?!”在憤怒的推動下,郭泗抓緊劍柄,身體前傾,向四周的幕府軍發起了悍勇的反擊。
他的劍如同閃電劃破夜空,速度之快達到了極致。
與此同時,天領奉行德白荒以一種極為沉靜與冷漠的姿態撥動佩劍,劍身在冷冽的日光下閃耀著讓人心寒的光芒。
“哼,一個區區左護軍,竟敢在本奉行麵前作亂!”他的聲音冷冽至極,如同寒冬中的北風,“我有大執權的命令——活捉魏雲虎及郭泗,這兩個無恥老賊!”
德白荒的命令似是給了軍隊一道發令槍,隨即,震耳欲聾的戰鼓聲中,天領奉行所屬上萬幕府軍如同洶湧的洪水破堤,攜帶著不可阻擋的力量與叛軍展開了激戰。
戰鬥的硝煙漸漸散去,一個時辰後,一片死寂包裹著戰場,整個大將軍府的門前,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德洛特,神色冷峻,將鋒利的劍尖抵在了魏雲虎頸側的軟肉上,冰冷的劍尖劃破一絲皮膚,凜冽的金屬寒氣逼得魏雲虎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