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痣男眼神亂飄，聲音理直氣壯。
“就算沒有那場意外，測了天賦的人大部分也都被刷走了，這個名額丟沒丟，沒什麼區彆。”
幾番話下來，毛拉的眼睛越來越晦暗。
漆黑得倒映不出麵前三個人的影子。
“就算你成功進去了，真以為能擺脫這裡？”
刀疤臉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他用手將煙頭掐滅，手一撮，煙灰掉到地上。
點燃的煙頭有些溫度，但他卻滿不在乎，抬頭望著天繼續說道。
“人家巫師從小就接觸魔力，你一個半路出家，能學到什麼地步？”
“老巫師都是貴族，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毛孩子，真能在那種地方待下去？”
“彆被其他人的謊話洗腦了，出現了巫師。超凡者，我們的地位也沒變，那不是我們能接觸到的存在！”
他的聲音縹緲，不知道是說給麵前的人聽，還是自己。
生在下層區的人。
隻有在下城區，像蟲子一樣苟延殘喘一輩子的命，是逃不了的。
霧都的天空從來都不怎麼好看。
刀疤臉無趣地低下頭，又恢複了和藹的假麵。
他半開玩笑地說著。
“比起這個，你還不如等兩年加入我們。”
“你雖然不能打，但腦子還算可以，說不定真能養大你妹妹。”
毛拉沉默不語，雙手不自覺地顫抖。
安吉緊緊抓著哥哥的衣袖，生怕對方做傻事。
好在毛拉有分寸，他們隻是兩個小孩，沒資格對上真的手上沾血的黑幫。
毛拉強壓下心裡的情緒。
“我沒肖想成為巫師，也真的沒錢。”
“現在時代變了，普通人想在霧都賺錢越來越困難，我們全都身家都在這裡了。”
他抬頭，黑黝黝的目光中流露出無助和焦慮。
“茂吉叔叔，你行行好，下個月我就放假了，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拿出更多的錢！”
“誰信啊！”
綠毛最不耐煩和小孩子周旋，乾脆地打斷對話。
又爆不出什麼大錢，隻知道求求求。
“想解決問題很簡單，把錢給夠！”
“如果每家有個小孩老人就讓我們通融，我們還吃不吃飯了？”
他轉頭請示刀疤臉。
“老大，我們直接踹門，值錢的東西肯定都在房子裡麵！”
“有道理。”
大痣男聽得連連點頭，他已經厭倦了來來回回的拉扯，乾脆直接動手。
他的視線右移，鎖定旁邊和夜色融成一體的鐵門。
這話一出，兩個小孩都急了。
安吉再次想從毛拉背後出來，腳步不自覺上前。
“彆，貝尼尼叔叔，茂吉叔叔，吉恩叔叔，我們真的沒錢！”
“門開著，你們彆踹……”毛拉的聲音也開始急切起來。
“砰！”的一聲。
不等他們說完，鐵門已經被一腳踹開。
然後因為踹門的力道過大，它撞上牆壁後，又反彈了回來。
老舊的居民樓，因為這一腳，整棟樓仿佛都震了一震。
房子沒事，但鐵門卻歪斜地半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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