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邪示意她往下說。“第一個可疑的地方，是外麵建造的那些佛塔，我覺得不尋常，不知道主人發現了沒有，從進入佛界開始，不論是樹木，還是仙獸，他們對佛族，充滿著虔誠，這
跟我們熟知的佛族，有一定的差彆。”
素娘緩緩道來。
柳無邪沉吟了一下，回憶這一路上所經曆的。
的確如素娘所說，遇到的那些仙獸太虔誠了。
“你的意思，那些仙獸，實際上並非信佛，而是受到佛族的影響，強行改變了他們的意誌。”
柳無邪聽出素娘話語中的意思了。
任何一個種族，都做不到空前統一。
龍族足夠團結，但是內部依舊有小摩擦。
佛族亦是如此。
路上所見所聞，不論是花草樹木，以及仙獸還是那些佛塔外麵的信徒，他們已經到了癡迷的程度。
這不符合邏輯，也不符合常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誌，會決定他們做出什麼的事情來，而佛族所有物種，仿佛都失去了自己的意誌，他們的任務，隻剩下虔誠禱告。
“第二個可疑的是什麼？”
柳無邪沒有在這個話題糾纏下去，讓素娘繼續往下說。
“我懷疑信世佛並沒有死，主人是否記得念慈大師所說，信世佛的肉身化為塵土，滋養了佛界大地，智慧化為甘霖，灑滿了整個佛界。”
素娘說出第二個可疑的地方。
“你也懷疑信世佛並沒有死？”
柳無邪以為隻是自己有這種錯覺，沒想到素娘也感受到了，信世佛並沒有死。
屋內又陷入短暫的沉默，柳無邪坐在椅子上，右手食指輕輕敲擊桌麵。
時間無聲無息的流逝。
不知不覺一個多時辰過去了。
沒有人前來打攪，偶爾能聽到幾道鐘聲，打亂柳無邪的思緒。
“主人，想到頭緒了嗎？”
素娘隻負責推演，論思維能力，並不如主人。
“暫時還沒頭緒，希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
柳無邪思索了半天後，放棄繼續思考，佛族之事，他不想乾涉太多，等解開自己心裡謎底之後，就會第一時間離開。
直到傍晚時分，來了兩位小沙彌，他們輕輕敲了敲院門。
“見過兩位小師傅！”
柳無邪疑惑的看了一眼他們，還是雙手合十打了一個聲招呼。
“見過柳施主，念慈跟念安兩位大師，讓我請柳施主過去用膳。”
兩位小沙彌連忙還禮。
柳無邪蹙了蹙眉，達到他們這種修為，早已不食人間煙火。
隻有無聊或者興奮的時候，才會吃一些食物，讓情感得以釋放。
他來佛族有要事在身，哪裡有心思吃東西。
“請兩位小師傅轉告一下兩位大師，吃東西就不必了，我還有其他事情在身，能否讓兩位大師來見我。”
柳無邪麵露不悅之色，倒也沒有朝兩位小沙彌發怒。
他們隻是負責傳話的，朝他們發火沒有任何意義。
“兩位大師說隻要柳施主去了就明白了。”
小沙彌他們隻負責傳話，至於其他的，一概不知。
柳無邪雖然不滿，既然是念慈大師安排的，隻好照做。
“帶路吧！”
藝高人膽大，柳無邪雖然對佛族心懷敬畏，但也不懼。
以他現在的修為，任何一個位麵想要留下他，都不是那麼容易。
穿過一座座長廊，在這些長廊兩側，掛著長明燈，不論是晝夜還是白天，長明燈一直都是亮的。
路上見到最多的還是殿宇，幾乎每座殿宇裡麵，都供奉著信世佛。
隻不過裡麵這些殿宇的信世佛沒有聖殿外麵那座莊嚴。
而且形態各異，有些是雙手合十，有些是雙手托天……
大量的佛族，他們跪在信世佛麵前，誦念佛經，口宣佛號。
走了足足一炷香左右時間，前方出現一座偏殿，這裡居住的都是佛族高層。
“柳施主請！”
兩位小沙彌站在偏殿外麵沒有進去，而是做出請的姿勢。
柳無邪猶豫了一下，還是跨過巨大的門檻，踏入偏殿之中。
進入的那一刻，如同踏入了地獄深淵。
當他回頭的那一刻，身後的大門，已經消失不見。
柳無邪勃然大怒，佛族竟然欺騙他。
“當當當……”
四周響起一連串的當當聲。
不到半息功夫，一盞盞油燈亮起，點亮了整座大殿。
柳無邪目光朝四周看去，周圍石壁上，雕刻著大量的佛族，他們手持各種兵器，張牙舞爪，每個人表情猙獰。
跟外麵所見到的那些佛族相比，完全是兩個極致。
“念慈，念安，你們竟敢害我。”
柳無邪手掌一掃，一股淩厲的掌風，橫掃四周。沒有人回答柳無邪，周圍石壁上的那些佛族，竟然動了起來，形如惡煞，朝柳無邪飛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