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腿子?這三個字從聯合執法隊的人嘴裡說出來,很刺耳啊,你說呢趙副縣?”陳猛眉頭一皺。
趙東來狠狠剜了外甥一眼,厲聲訓斥,“我再三警告過你們,工作態度要認真負責,對待不服從管理的攤販,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不能仇粗暴野蠻。你們一個個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一旁。
陳猛笑嗬嗬的看著趙東來,把這群人訓的跟孫子一樣。
也沒吭氣兒。
他知道趙東來是在幫他外甥開脫責任。
估計是怕他告到馬國邦那裡。
本來。
他也沒想追究,隻想弄點兒錢了事兒。
現在大環境是這樣。
他一介草民也無力改變什麼。
趙東來訓完話了,轉頭對陳猛和善的說,“出現這樣的誤會是我管理不到位,我已經批評他們了,明天讓他們跟那些商販道個歉,以後工作注意方式方法就行了…我還有事兒就告辭了。”
這麼輕描淡寫?
陳猛本來沒打算計較,現在反而來氣了,這個趙東來好像是認不清形勢啊,也許還在為明天的事兒跟他記仇,“你還不能走。”
“還有事?”趙東來臉色慍怒。
過分了啊。
他已經讓步了,這小子還想乾什麼?
即便跟馬國邦關係好又怎麼了。
為了這點事兒,馬國邦還不至於跟他翻臉吧。
再說了。
聯合執法隊,裡麵兒的成員,都是各個機關裡邊的關係戶。
即便是馬國邦也要思量一下。
“打了人就這麼輕描淡寫,不合適吧。”
陳猛說道。
“你不也打了我一名屬下,腿都斷了。”三角眼嘀咕。
他就是再蠢,此刻也知道陳猛是他舅舅都很忌憚的人。
一個小小的村長,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量?
實在想不通。
“那是他該打。”陳猛冷冷地道。
當著我的麵兒都敢這麼說,分明是沒把我放在眼裡,趙東來心頭火起,“你想怎麼辦?”
“賠錢。”
陳猛直接了當,“我也不訛人,打傷了我村裡的四個村民,醫療費,誤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還有損壞的菜錢,隨隨便便賠個十萬塊,這事就算完了,否則,沒完。”
十萬……
“你這是在敲詐。”趙東來漲紅著臉。
“看樣子你不同意這個協商方案,那咱們就公事公辦,喬所,你該抓人抓人,至於民事賠償,我該起訴起訴,我想法院會為老百姓做主。”陳猛拔腿就要走。
眼看著陳猛就要離開派出所了。
表情青紅不定的趙東來喊道,“站住,傷了人就該賠錢,天經地義,我做主答應你了。”
“舅舅,十萬呐,我得收多少攤位費才能賺回來。”三角眼驚呼一聲。
“這是給你一個教訓,人外又有人天外有天,莫要人眼看狗低。”趙東來咬牙切齒說。
他不怕陳猛去馬國邦那裡告狀。
就怕他告到法院。
靈溪縣,起訴衛生局,鬨的全國都人儘皆知,明天被抓,溫存義下台。
他可不想步這兩個人的後塵。
“趙副縣好口條,失敬失敬。”陳猛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這個趙東來,還真是不知進退,給臉不兜著。
一旁。
喬魚搖搖頭,心說,趙東來是怎麼混到這個位置的?情商未免太低了點,臉已經丟了,錢也答應賠了,何必要在言語上占便宜。
豈不是把陳猛得罪死了。
陳老板,豈是好相與的?
簡直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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