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你們是乾什麼吃的,蠢貨!該殺!”
電話被“啪”的一下扔到地上。
會場眾人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不知道花公為什麼突然又發脾氣。
花公煩躁的背著手踱步,“踢踏踢踏”的聲音宛如踩在眾人的心口。
底下有人終於忍不住這壓力,開口問道“花公,何至於此啊?”
花公這才想起自己還在開會,不由冷哼一聲,“娘希匹,蜀州報告,某城百姓一夜之間消失不見。”
他攤著手質問,“餓死便上報餓死,何必編造這種謊話來搪塞?真以為我是蠢貨嗎?”
那人尷尬的摸摸鼻子,“這事辦的確實不妥。”
報失蹤就報失蹤,幾十幾百的大家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你這一下失蹤十多萬,誰能信?
花公一臉氣憤,“你們說說,你這讓我怎麼跟百姓交代?說人沒了,不翼而飛了?十萬人都跑到天上做神仙了?”
眾人一陣沉默。
花公掃過這一張張臉,更加氣憤了,一拍桌子,發出“啪”的一聲大響,嚇得眾人都是一哆嗦,“說話啊,怎麼都不說話了?”
有人清清嗓子,“那個…老劉素來以穩健著稱,按理說不會做這種無稽之事,想來是另有隱情,我建議派人前去調查清楚,就是真的餓死了,也得有屍骨吧?”
“說得好!那就派你去,把事情給我調查清楚。順便把老劉給我抓了,蜀州事宜,你全權負責。”
“啊?”這人一臉懵逼,“我?”
真是扯淡,你現在帶兵都不一定能過的去,我何德何能啊?
況且,現在蜀州災民遍地,誰過去不得被扒下一層皮啊,“花公,我要走了,誰負責種梧桐啊?”
花公氣似乎消去不少,上前拍拍他肩膀,“知陽啊,現在內憂外患,岌岌可危,此舉是為天下,我那一己之私,就不勞費心了。”
知陽挎著個臉,“梧桐樹都買回來了……”
“誒~”
花公擺擺手,“不打緊不打緊,我另付人手就是。”
然後囑咐道“那老劉魚肉百姓,橫行霸道,致使陰陽錯位,天不降雨,為一切災禍之源。相信他伏法之後,旱災就會過去的。”
知陽聞言,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若是、若是過不去呢?”
花公伸出手,給他撣去衣領上的塵土,“必然不會!你又沒有胡作非為,老天爺不會跟你過不去的。”
知陽聽的腿軟,顫抖不止,抬頭一看,正對上花公那閃著莫名光彩的眸子,霎時間心如死灰。
花公這明顯是對老劉有想法了,自己就是一個探路的小卒子。
蜀地的人看著散漫,可一旦有人把手伸到他們家裡,那後果簡直不可想象。
去年就是靠他們,才攔住了那些戰無不勝、摧枯拉朽的人。
知陽失魂落魄的走出會議室,往日交往甚密的好友們仿佛沒看到他一樣,談笑著走進了陽光之中。
他下意識抬頭看去,忽然覺得往日讓人心情舒暢的青天白日,竟如此刺眼。
這朗朗晴空仿佛被高懸的烈陽燙出一個大洞,藏在後麵的惡魔探出一隻凶眸,正欲擇人而噬。
知陽一路渾渾噩噩,不知怎麼回的家。
“老爸,你怎麼了?”
推開門,兒子扛著短柄鐵鍁,挎著一卷麻繩,似乎正要出門。
“沒事。”
知陽下意識端起父親的架子,“又要去哪胡鬨?”
“老爸,我這回可不是胡鬨。”
兒子揚了揚鐵鍁道“霧都的來的卡爾先生組織我們去考古探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