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呐,有時候就會跟自己過不去。
很多時候都是做錯了一件事,自己也知道錯了,可因為顧忌到種種原因,硬是不願意承認,為此還得各種找補。
結果呢,就會在錯誤的道路上走下去,最終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殊不知,浪子回頭金不換。
坦然接受,積極麵對,勇於改正才是真正讓人稱讚的品質,遮遮掩掩反倒讓人厭煩。
李恪良就是這樣,他身處俗世洪流,已然沉淪了,背棄信仰的感覺很不好,以至於讓他無法原諒自己。
但還好,他還沒有扭曲成蛆蟲,看到彆人燃燒自己,他還會動容,並沒有惱羞成怒的打壓,鏟除。
這已經很好了。
薑鐘也不至於變得像蛇神那樣,與自己的追隨者反目成仇。
話說開了就好了,大家也終於能坐在一起敘敘舊,好好的聊一下了。
李恪良向薑鐘說了他這些年的所見所聞,前半段波瀾壯闊,後半段令人唏噓。
末了,麵對薑鐘對於紅娘子去向的詢問,他說道“當年神州大地煥然一新時,紅娘子率眾人撤出瓶山,當時的目標應該是港城。”
現在港城方麵,影響深遠的是劉寡婦,當初她被委派負責石油項目,現在已經是石油大亨,有錢之後就四處出擊,在很多大公司搞投資,在國際上也是首屈一指的富商。
見李恪良看向自己,劉寡婦皺眉道“紅娘子在港城待了不久,就帶一些小輩走了,說是去南洋了。”
神州在二戰時的損失並沒有薑鐘前世那麼大,以至於之後還有很多餘力料理一些瑣事,導致現在的版圖並不是一隻雞,而是一葉殘缺的秋海棠。
特彆是在七九年剛結束的戰爭中,版圖又擴大了,在南洋那塊伸出一根細細的“葉柄”。
因此,一提及南洋,眾人就將視線移向李恪良。
“才剛拿到手兩年時間,我能得到的消息不多。”
李恪良搖搖頭,看向一個戴著瓜皮帽的枯瘦老頭,“楊掌櫃,你們在那邊時間長,有沒有消息?”
這人名叫楊雙,是李恪良當年親手提拔起來的夥計,一直在南洋進行商業活動,他還有個異父異母的兄弟,叫做楊單,如今在北島,是一國之君。
在兩年前的戰鬥中,楊雙出力不少,而今被並入神州,有很多利好政策,又有老上司李恪良幫忙,所以這兩年發展迅猛。
楊雙沉思片刻,“紅娘子確實在南洋待了七八年,可後來又轉移了,我記得肆爺提過一嘴,好像去新大陸了。”
想了想,又補充道“當初紅娘子走的有些匆忙,隻帶著肆爺為首的十二祭司,其他的一應家當人手都沒帶。”
卸嶺在美洲的人手很少,主要是四十年代的時候,為了竊取核武器相關研究資料,暴露了太多重要人物,徹底觸怒了他們,所以這些年一直被強烈抵製,幾乎是見一個殺一個。
直到近幾年,古早的記憶被淡忘,這才好一些。
大家找啊找,三十來號人裡,竟然隻找到一個來自美洲的。
是之前在院子裡說自己孫女得病的那位貴夫人。
她姓宋,叫雅音,去過瓶山學習,但因為考核沒過,就沒給發牌子,當時各處都缺人,就破格啟用,派她去了美洲。
四十年代中旬,上線因參與了核武行動,所以被當地官方抓住槍斃,從此宋雅音與總部失去了聯係。
她恐慌了一段時間,後來看開了,帶著積攢的一些資金去經商,認識了她丈夫,成立了家庭,後來丈夫六十歲就去世了……
老太太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就是說不到點子上,看起來是有些緊張,大家也沒催她,年紀大了,誰不是憋了一肚子話,能有個地兒說說,挺好。
薑鐘算看出來了,這老太太後麵基本算是脫玄入俗了,壓根不可能有紅娘子的消息。
紅娘子就算遇到什麼事,必須要轉移,又為何要冒險去美洲呢?
她現在在美洲嗎?還是又轉移了?
薑鐘暗暗掐指,卻不知為何,總是會突然恍惚一下,導致結果不準。
這很有可能是紅娘子正處於極遠的地方,也有可能是其陷入沉睡,與現世產生了分割,導致無法推算。
薑鐘放下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