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林鎮遠要斃命於掌下,卻聽他冷哼一聲,手臂一顫,有血霧透衣而出。
手中利劍包裹上一層血霧,速度頓時快了不止一籌。
何暇臉色一變,這一劍後發先至,隻能格擋。
變化招式格開這一血劍,何暇同時變幻身形,和林鎮遠錯身而過——此劍力量驚人,震得她手臂發麻,竟然無法完全硬擋下來,隻能規避。
隻是這一錯身,也將後麵的魔音老鬼暴露出來。
灌耳簫聲立刻停止,沒料到會有這等變化,倉促之間,魔音老鬼隻能雙手持簫擋在身前。
隻可惜,麵對這一血劍,那白玉之簫破碎,血色劍刃刺入喉嚨。
林鎮遠順手一絞,橫揮收劍。
幾乎被切下腦袋的魔音老鬼當場斃命,屍體倒下。
“血河劍法!”何暇驚訝無比,“你竟然會血河劍法,你和血河老祖什麼關係!”
血河老祖,又名血河老魔,江湖上有名的大魔頭,殺人如麻,一手血河劍法凶名在外。
後被魔教教主武道狂收服,成為魔教長老。
再後來,因為行事過於囂張,被正道除魔衛道。
那恐怖的血河劍法也隨著其身死消失於江湖上,就連魔教也沒有人會。
沒想到卻出現在了一個小小鏢局的鏢頭身上。
林鎮遠根本不回答,欺身而上,要對何暇下手。
不再顧及,施展出血河劍法的他和何暇對抗,不落下風。
另一邊沒有了魔音侵擾,加上那個車夫暴起,眾人很快就將敵人解決。
那車夫二話不說,也加入到對付何暇的戰局中。
兩位高手聯手,何暇逐漸落入下風,連麵紗都被打掉,露出一張妖冶的麵孔。
眼中閃過厲色,何暇雙掌推出,銀環手套猛地炸裂。
形成大量暗器把車夫和林鎮遠籠罩,讓兩人不得不退後抵擋。
趁此機會,何暇脫出戰局飄然而去,其輕功之快,眾人根本追之不及,甚至連眼睜睜看她跑遠的機會都沒有。
沒多久就見其消失在樹叢中,難以追趕,也不太敢追趕。
戰至此處,何暇依然毫發無傷,誰知道她還有什麼後手。
追上去極有可能就被反殺了。
“一個鏢頭會血河劍法,一個護衛能毫發無傷接下我靈蛇指。想不到小小的鏢局,竟隱藏了兩尊大佛,好一對臥龍鳳雛,今天是我栽了,以後還有機會再見。”
狠話20。
臨走之前,何暇還不忘出言挑撥。
魔教護法何暇,率魔音老鬼以及手下來襲,最後丟盔棄甲,隻剩下何暇一人逃離。
這種消息傳出去,鎮遠鏢局肯定會名聲大振。
哪怕死傷過半也是好事。
原本應該是這樣。
但現在,場上氣氛完全不是欣喜,相反,比起剛才對持的凝重氣氛好不了多少。
形成了諸多派彆。
程女俠這邊毫無疑問是一派,程女俠本人,最後的兩個車夫,包括剛才暴起的那位,守在馬車旁。
林鎮遠站在一旁,旁邊是鏢局眾人。
不過他們的站位卻不是和林鎮遠特彆靠近。
薑離一人遊離,旁邊無人,自成一派。
另外還有一個茫然的林不平,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叫做江湖險惡。
“我當年旁觀圍殺血河老魔,最後運氣好,意外得到了半本血河劍法。”林鎮遠解釋道,“你們呢,到底是什麼身份?”
“嗬。”程女俠冷笑一聲,“事到如今,林鏢頭何必再裝?最後一塊沒收回來的行鏢令,你給了什麼人,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我拿著行鏢令來,那個時候你難道沒有猜到我的身份?”
“爹,到底怎麼回事?”林不平著急道。
倒是不用鏢局其他人開口發問做惡人。
不過此言一出,其餘人又不著痕跡地和林鎮遠拉開了一點距離。
不過劉擒虎這個老兄弟,以及兩個弟子到是堅定沒動。
至於徐浮,拉的距離差點和薑離一樣自成一派了。
林鎮遠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反而看向薑離“薑離,魔教妖人所言,指的可是你?”
話題轉移法。
“嗯,那老太婆掌法無力,指法好一點。”薑離點評道。
“哦,那你是什麼人,又是什麼時候偷梁換柱,冒充薑離的。”話題轉移法,成功。
“不,總鏢頭誤會了,我不是什麼冒充之人,我就是薑離。隻是修煉鐵布衫有一點小小的成就,不信的話,可以問少爺。”薑離說道,非常淡定。
“沒錯,薑離說得對。”
看到眾人看向自己,林不平點點頭。
剛才廝殺的時候,林不平明顯感覺自己的劍法大進,對方沒有騙他。
而且這幾天接觸下來,林不平也沒有看見什麼人皮麵具的痕跡,對方對鏢局舊事也很清楚。
沒毛病,他就是薑離,不是冒充者。
這個人,我林不平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