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依舊！
郭詩睿、許誌偉的進修考試比辛平早一周，考點設在省城。
他們提前兩天走了，加上考試的三天，他們會有近一周的時間不在學校。沒有郭詩睿的日子，辛平感到空嘮嘮。
兩年的相依相伴，辛平和郭詩睿的友誼，比親姐妹還親，不僅生活上相互照顧，也是精神上的依賴。幾十年以後，辛平經曆了好友的妒忌、背叛，更加真切的體會到了，閨蜜，到了這樣的境界，才叫真正的閨蜜。
江鳴也說，三姐不在這兒，一點意思也沒有。
儘管如此，辛平忙於備考，時間過的還是挺快的。
這一段時間，大考臨近，也許是因為她忙於備考，她對工作有點放鬆，也許是李主任感覺到了她與石宇關係的微妙變化，讓他生氣，反正他對辛平很是不滿，哪哪都看不順眼，不時的找到韓書記說了辛平這兒不是、那兒不對的，甚至，會當著其他老師的麵說。有的老師出於好心和關心，提醒辛平要小心處事。
這天，校長找到辛平，嚴肅地說
“辛老師，進修是為了更好的工作，是吧？”
“當然。”
校長開口說的話，辛平馬上就知道校長要說什麼、為什麼要找她談話了。兩年的時間，辛平對校長還是有所了解的，不會沒事就找你正式談話，更多的時候，校長喜歡和彆人聊家常。
“但不能因為複習功課耽誤眼前的工作，必須處理好學習與工作的關係。”
“這是一定的。校長放心，我絕不會影響正常工作的。”
為了保證今年的進修考試不再出問題，她表示一定服從李主任的工作安排，把工作做好。
“那就好。”
說著，校長轉身離開了。
值得慶幸的是，她能如期參加考試了。為此，辛平心裡有點小激動。
她的考試地點設在了一個地級市牡丹江。出發的前兩天，她到分局開了一張鐵路職工的公免票。
王天舒的爸爸因為在路局的中心醫院做主任醫生，下屬各分局都有熟人。所以提早就在哈爾濱和牡丹江為她們要出往返火車的硬臥鋪號。
這樣，她必須從哈爾濱走。這也是她期望的，因為可以順便回家看看。
她與王天舒約好了乘同一列火車回哈，再從哈爾濱去牡丹江。這樣一折騰，她一走也要走一周。
“你沒有到過牡丹江，環境不熟悉，要注意安全。還有吃飯也要注意衛生，吃壞了可要影響考試的啊。”
石宇囑咐著，好像辛平從未出過遠門似的。那是兄長的口氣，更像是家長的口氣，讓辛平心裡暖暖的。
“放心吧，我的石大書記，你怎麼突然像個老太太一樣羅唆起來了，做領導的可是忌諱說話羅唆的哦。”
每到這時，辛平都會這樣開心地說。
考試的三天，傾盆大雨，不時關顧牡丹江這個依江而建的都市，考試的三天時間，讓辛平和王天舒除了去考場，就是窩在鐵路招待所。每天考試之後，她們就是在招待所裡看書、複習，或者說說感興趣的話題。然後到招待所的食堂，或是招待所外麵的小店裡吃點東西。
這個城市，鮮族人特彆多，朝鮮風味的餐廳比比皆是。
那裡朝鮮族風味的小吃店給她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四元錢一斤的狗肉，是沒有滋味的，需要用手撕成小條條，蘸著用鹽、辣椒粉、味精等調料做成的小料吃。還有用火烤的明太魚乾，非常香辣，讓她們記憶深刻。
考試的三天裡，她們特彆放鬆，像是休養一樣。這期間她們說著各自生活圈子裡有趣的事兒，辛平說李主任對她的不公，王天舒則說她在佳木斯工作這段時間，同學們給予她的關照。她說同班的男生來看她，害怕彆人說三道四的，從不敢一個人來，都是找個伴兒一道來，讓她感到可笑。她少不了說她們說到婚戀大事，這是當下她們一個必須麵對的大問題。
辛平還首次和和天舒說到了她和石宇。
她像說故事，將自己上學時對石宇的暗戀、將石宇到山區後的生活說個詳細。說到眼下石宇的表現與自己複雜的心情時，她說
“我也許會留在那裡，也許會動員他和我一起走。”
“天方夜譚吧？！”
王天舒的口氣，讓辛平沒了勇氣。
“也許隻是想法，我知道我沒有能力實現。”
“我想，或者我希望那隻是一個故事。”
王天舒很認真地說。同時她十分認真地注視著辛平，看她的反映。
“在人生的旅途中，那確實隻是一個故事。”
“但是我希望不是長篇故事，隻是短篇而已。”
王天舒仍然十分認真地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