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箱24瓶啤酒,喝不喝的,大家手裡都有一份。人多地方小,有的人就兩個人擠在一張椅子上,而有的人乾脆就站著了,氣氛很熱烈。
大家高興,為丁曉陽高興。
喝著、說著、唱著,往往是一個人開了一個話頭,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說到高興的時候大家會一同開懷大笑。然後就會有人提議讓誰唱一段,可是人家剛開了個頭,大家就會情不自禁地跟著唱了起來。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牧童的歌聲在蕩漾,
藍天陪著西陽在歌唱,
繽紛的雲彩是晚霞的衣裳,
笑意寫在臉上,
哼一曲鄉間小唱,
讓思緒在晚風中飛揚,
多少落寞惆悵,
都隨晚風飄散,
遺忘在鄉間的小路上。”
“丁老師,你的愁,你的不快,就會隨著今天的歌聲,留在了這大山裡,回到家後你就是一個與快樂和幸福為伴的人了。”
今天,任傑一改往日的心情,情緒很好,她不失時機地發揮著她的文學才能,表現著那富有詩意祝福。
也許她已經想通了,丁曉陽調回去了,和李銳可以長相廝守了,自己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想得開,也就放得下了。
也許是為自己這些年的作法對丁曉陽的傷害感到了不安,儘管丁曉陽從沒有對她說過傷害的話,但丁曉陽心裡的傷痛是儘人皆知的,任傑當然也不會不知道。
今天大家為丁曉陽調動成功高興,更主要的是為她能贏得這場曠日持久的感情大戰而高興,因為大家認為在道義上她應該是獲勝的一方。
“是啊,君在長江頭,我在長江尾,日夜思君不見君的日子就要結束了,能不快樂嗎?”江鳴附和著說。
“你能不能彆那麼文人酸氣好不好,讓人受不了。”
郭詩睿對江鳴說。他倆的嘴仗,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不管什麼時間、什麼場合。
“彆的,讓他說,最好讓他朗誦一首詩,郭小川的《祝酒歌》,我最愛聽了。”
丁曉陽是個平民化的人,不大唱歌,更不大說詩誦詞的,誰也沒想到她要聽詩朗誦。一聽她有要求,趕緊擁護,今天她是主角嘛。
“那好,我就來一段。”
江鳴也不推辭,站了起來,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還不時地用左手拍拍胸脯,然後一本正經在朗誦起來
一杯酒,
開心扉,
二杯酒,
二杯歡喜淚,
三杯酒,
激情勝似長江水。
……
興奮的人們,直到深夜才散去。
辛平和郭詩睿都喝了很多,這還是她們頭一次讓酒精把自己給麻醉了。
大家在一起的時候,她們忘記了自己的傷痛,而一個人躺在被窩裡麵對自己的時候,心裡的傷格外的痛。
彆人熟睡的時候,辛平的雙眼無助地望著天花板,淚無聲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