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妃看著青蔓姨娘,直接嘲諷道,“到了如今,你還有什麼優勢?”年齡比寧王妃大,相貌也不如寧王妃討喜,“有孕加產子,裡裡外外一年,你連寧王的一麵都沒見過,你如今有什麼資本讓我幫你?”便是幫,又能如何幫,是讓她見到寧王,還是助她有孕?“你的身體已經不適合有孕。”
青蔓臉色一變,“不可能。”她知道自己比不過寧王妃,唯今隻能期待肚子爭點氣,一舉有孕,也好有個傍身的孩子。這幾個月,她一直在偷偷調養身體。
明王妃斜睨了她一眼,“父親總是說你聰明,我看著,你倒是同你的母親一樣,愚蠢的很。”若非愚蠢,便不會生下非婚生子了。“你這麼多年都沒有孕,如今便能有孕了嗎?”她陪在寧王身邊八年,八年都不曾有過身孕,寧王妃曾經傷過宮體,又有血液疾病,不過半年多,便有了身孕。這說明什麼,說明寧王從來就沒想過讓她有孕。“你若不信,大可去找個大夫看看。”
上個月,她的父親生辰,寧王放她歸家為父親慶生,當時她帶了一個太醫回去為父母診脈,父親說,“青蔓入了寧王府多年都不曾有孕,可是身體出了問題,讓太醫也給她看看吧。”
太醫診斷後,麵上說一切正常,私下卻偷偷告訴她,青蔓姨娘常年服用大量避孕寒涼的藥材,如今藥性已經深入了肌理,便是好好調養,也不會有孕。
“寧王是真的狠,為了不讓你們有孕,絲毫不顧你們的身體,直接一點點,讓你們毫無察覺的,給你們下了絕育的藥。”也是,他是先皇後唯一的嫡子,又是皇上最疼愛的兒子,他的孩子怎麼能從一個姨娘腹中生出。
青蔓渾渾噩噩的回了寧王府,轎子繞過前門,要去後門,她卻直接從轎子上跳了下去。今日的門房是虞二,他正在與周大交班,剛站在門口,青蔓便走了過去,推開阻攔的侍衛,一味的向裡衝。
男女有彆,侍衛不敢明著攔她,便橫起了長棍,將她擋在了門外。青蔓握著長棍,麵目猙獰,用力的晃著,“我是寧王府的姨娘,為何不讓我走正門,為何我隻能走側門,我要見王爺,我要見王爺……”
消息傳到秫香館,寧安正抱著吃飽睡足的孩子逗弄。許嬤嬤在一旁,“小公主小世子都像王妃,長的白嫩。”
寧安倚靠在床上,不遠處的架子上,是滿滿的一盆冰,侍女立在冰旁,緩緩的扇風。
“王爺待會兒便回來了,先讓她過來吧。”
青蔓被攔在了門口,星月從房梁上輕巧的跳了下來,站到了寧安身前。
“阿朱,給青蔓姨娘端個凳子。”
青蔓沒有坐,隻是看著寧安,“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青蔓綻出的笑,如冰雪一般。“為什麼你要出來,為什麼他不允許我有孕,我明明待他是如此的真心。”
寧安叉起一塊西瓜,“我不出來等著你將我淩虐至死嗎?你說你待王爺真心,你所謂的真心便是偷拿他嫡妻的嫁妝,便是將他的消息偷偷告訴明王嗎?”做人,雖不需要百分百真誠,卻也不能假話說多了,將自己都騙了。“你入寧王府,不是因為這是你在當時最好的選擇嗎?為何偏偏要加上感情二字?”再是養於侍郎名下,也是個私生女,出身不好,高門大戶,皇親國戚,為妾都沒人要。也隻有當時事事被壓製的寧王,礙於皇後身後的薛氏一族,無法拒絕。“如果這便是你所謂的真心,你對王爺還真挺不錯。”
青蔓眼中閃過一絲難堪,“難道這些是我能夠選的嗎?我自問入府這麼多年,不曾做過對不起王爺的事情,為什麼他不允許我有孕,為什麼要絕了我的身孕。”她一聲聲嘶吼,一聲比一聲大,驚醒了剛入睡的孩子。
“放肆!”寧王大步走來,“誰允許你在這裡放肆。”他看都沒看青蔓一眼,走到了啼哭的幼兒麵前,憐惜的抱了起來。“乖,禾禾不怕,爹爹抱……”
青蔓見他滿眼的柔和,整個人都柔軟了下去,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他對她,對她們,從來沒有這麼溫柔過,也從來不曾如此小心翼翼。
寧安拉了拉他的腰帶,“讓乳母帶下去吧,剛才吃飽了,玩了好一會兒,也該睡了。”
寧王咧嘴一笑,“舍不得。”他嬌嫩的兒女,怎麼看怎麼歡喜。
“嬤嬤說抱慣了,日後便要整日裡要抱著了,稍有動靜便會醒,對他們不好。”
寧王不舍得將孩子給了乳母,乳母抱著孩子離開後,他才看向青蔓,溫柔和煦一瞬間變成不耐煩,“你來做什麼,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沒事不要出院子。”
青蔓眸中盈起悲豔的水珠,“王爺,青蔓倒底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對我?”如此的羞辱她,如此的厭棄她。
寧王看著她,微微皺眉,“從入府那一日起,你便錯了。”皇後將她賜給自己,不就是就有她這個私生女羞辱他嗎,她若是真的懂事,便該拒絕,而不是滿心歡喜的答應下來。“我讓你執掌府中中饋,並沒有讓你中飽私囊;我同你說王妃膽小,讓你多照顧一些,並沒有讓你克扣她的飲食,欺辱淩虐她;我更沒有讓你偷盜王妃的嫁妝。”便是做下了,就該認,如今一副垂然欲泣的模樣,做給誰看。“你既然要借皇後的勢,便該承擔本王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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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坐在床邊,寧安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都說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可當一個男人心狠起來的時候,女人是遠比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