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曉曉指導著白芷和銀翹,帶領著銀狼部一個小組,將窯擴大了幾倍,然後將自己畫出的圖紙交給她們。
看到圖紙上的精美東西,兩人歎為觀止,隻不過她們覺得自己沒那個本事做出來。
樊曉曉沒辦法,隻好盯在那裡,每一道工序都親自上手。
雖然第一次摸泥巴有些生澀,可她的手巧,心思也玲瓏剔透,白芷和銀翹的語言她聽不懂,而且兩人的表達能力有限,不過好在有獨俠翻譯,她立刻一點就通,迅速抓住重點,很快就掌握了幾道工序。
白芷銀翹大為驚訝,銀狼部頭領的聰明才智大大超出了她們的預期,本來兩人覺得自己可以憑借燒窯手藝在銀狼部橫著走,結果發現,自己的這點手藝根本拿不出手。
兩人震撼不已,趕忙收起驕傲,轉而變成了一個謙虛的學生。
她們知道,自己哪怕隻學到人家一星半點兒,將來回到火鳥部,也會變成部落裡無人超越的存在。
而且,頭領交給她們的任務,就是儘量學到銀狼部的所有本事,將來火鳥部的發揚光大,就要靠她們了。
隻不過現在真正見識到了銀狼部頭領的本事,她們對自己能學到多少本事失去了信心。
第一批產品,樊曉曉捏了一個大缸,三個大小不一的陶罐,一個大湯碗,幾個不同形狀的杯盤碗碟,最後才是幾塊方磚和瓦片。
為了保持持續高溫,五人小組日夜不停,輪班燒火。
沒有煤炭,隻能燒柴,灶膛不能斷人,肯定沒有後世的磚窯那麼輕鬆。
白芷銀翹覺得銀狼部頭領設計的窯與火鳥部有很大的不同,可她們反而覺得銀狼部頭領好像比她們更懂得如何燒窯。
樊曉曉其實也很忐忑,這是她第一次接觸燒窯,隻是憑借一點理論知識,結合親眼所見的白芷和銀翹的操作來做一點改進,最終的結果如何,她也不知道。
整整燒了五天,白芷和銀翹才有些不確定地說應該差不多了。
開窯了,滾滾濃煙湧出來,現場所有人都緊緊盯著裡麵,雖然濃煙彌漫之下什麼也看不見。
沒有人敢在此時就伸手去抓裡麵的東西,熱浪滾滾,裡麵的溫度怎麼也有幾百度。
樊曉曉眯著眼睛,她的視力比所有人都好,能夠看到裡麵那些東西的大致輪廓。
因為戴著麵紗,那些濃煙也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影響。
可其他人都是普通人,這些濃煙讓大家根本睜不開眼睛,一個個被熏得淚流滿麵。
還是要研製出煙囪來才行啊!
等到裡麵的濃煙出來得差不多了,在其他人都還沒有睜開眼睛時,眼疾手快的樊曉曉已經抓出了一口大缸。
等到大家終於睜開了眼睛時,才發現裡麵的東西已經全部整整齊齊擺在外麵了,樊曉曉正在一個個仔細檢查,偶爾敲一敲大缸,或者其他杯盤碗碟,聽一聽這些東西發出的不同聲音。
她的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顯然對這些東西並不是十分滿意。
可看到這些東西的其他人,卻是瞪大了雙眼,這些東西的精美程度已經大大顛覆了大家對粗製陶器的印象。
火鳥部的陶碗,外形歪瓜裂棗不說,表麵上也布滿了坑坑窪窪的疙瘩,一點也不平整。
一隻本就不大的陶碗,上麵有四五個疙瘩是正常的,誇張一點的,說不定有十幾個疙瘩。
碗沿上也是刺刺拉拉,一不小心,喝水都能劃破嘴唇,這也是火鳥部的陶碗沒什麼銷路的原因。
眼前的這些杯盤碗碟,卻沒有一隻有明顯的疙瘩,仔細看的話,碗麵上也偶爾有幾個不太平整的微微凸起的小點,可在大家眼裡,這樣的瑕疵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沒有人注意那幾塊方方正正像石頭一樣的東西,樊曉曉卻是愛不釋手,一會兒點頭微笑,一會兒搖頭歎氣。
白芷和銀翹心裡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火鳥部學會燒窯已經很多年了,具體多少年,沒有人知道。
在她們代代相傳的記憶裡,陶碗就是那種歪瓜裂棗的樣子,那些坑坑窪窪刺刺拉拉都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