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模仿的,當然不是曹海在這個世界的說話語氣,而是他在地球上那種懟天懟地懟所有人的語氣。
他在這個世界,是一個部落地位超然的巫,彆人跟他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根本沒機會懟誰。
而他在地球上,就是一個混網絡的小噴子,動不動就會懟一句“你全家如何如何”。
這隻小鳥沒有學他在這個世界的溫文爾雅,反而學他在地球上的那一套,這就讓他相當無語了。
咱在這個世界已經稱得上道德楷模了,你咋沒學學?
偏要學咱以前不入流的那一套?
可是不對呀,我是人類,你是一隻鳥,咱們沒什麼血緣關係吧?不存在基因遺傳啊!
而且自己在照顧這顆蛋時,也是小心翼翼,從來沒有爆過粗口,什麼“你全家如何如何”的話更是沒說過,小鳥是怎麼跟自己學的?
這無論是玄學,還是科學,都解釋不通。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隻鳥本就不是什麼好鳥,跟我沒什麼關係!
這樣一想通,曹海感覺舒服多了。
“做人,不,做鳥要學好,你再這麼嘰嘰喳喳亂說話,小心被人剁碎吃了!”
曹海擺了一張嚴肅臉,既然會說話,說明不是一隻普通的鳥,教育要從娃娃抓起,等養成了壞習慣,再改就難了。
“切,你不是很厲害嗎?你是部落最厲害的巫,我是你兒子,誰敢吃我?”
小鳥不僅沒有收斂,聲音反而更加尖利刺耳。
我兒子?
曹海差點跳起來,看了看那張尖利的小嘴,覺得去捂的話可能是自己吃虧,才放棄了這個念頭。
“不許胡說,爸爸可不能亂認,我怎麼可能有你這個鳥兒子?”
“哇,做了不認,沒有你我怎麼可能出生?你不是我爸爸誰是我爸爸?嗚嗚嗚……”
原來你的邏輯是這樣的?
曹海無語,敢情自己辛辛苦苦八個月,就是生了個兒子?
他有些惡趣味地向小鳥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瞄了一眼,想要確定一下到底是不是兒子,不過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流氓,壞蛋!”
小鳥似乎感覺到那種侵略性的目光不懷好意,大叫著想飛起來,可惜它現在走路都不穩,根本飛不起來。
“想做我的兒子就要聽話,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沒有人敢吃你,看看有沒有野獸敢吃你?”
這一次,小鳥終於被嚇住了。
它知道,部落的人不敢欺負它,可它一旦離開部落,沒有哪隻野獸不敢欺負它。
“嗚嗚嗚,人家,人家還隻是個小寶寶啊……”
剛才是假哭,現在是真哭了。
聲音不再那麼尖利刺耳,曹海的心也被一下子哭軟了。
“好了好了,女寶寶才喜歡哭鼻子,你再哭,真的把你扔出去了!”
作為一個沒談過戀愛的直男來說,哄人是他的短板,現在哄鳥都帶著威脅的語氣。
“現在說說你是一隻什麼鳥吧,你又是怎麼到了雪山的?”
小鳥也終於安靜下來了,然後歪著小腦袋,一臉茫然。
“我是誰?我是神鳥啊!哇哈哈……”
估計是想來個叉腰的拉風造型,結果翅膀太短。
囂張的笑聲隻保持了幾秒鐘,就有些缺氧,然後直接趴在曹海的手掌上睡著了。
曹海沒辦法,自己平白多了個鳥兒子,而且是個不省心的,恐怕以後夠鬨騰了。
收拾了一個簡單舒適的鳥窩,將小鳥放在柔軟的獸皮上,小家夥睡得十分香甜,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這是一隻什麼鳥,可一隻會說話的鳥,已經完全顛覆了他對鳥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