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爆炸聲在平坦的野地中響徹。
正在端著步槍衝鋒的佛朗機士兵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炮彈爆炸的衝擊波給掀飛了出去。
一時間，整片野地裡全是飛沙走石，其中還夾雜著大量殘肢斷臂，一些倒黴蛋甚至被破片直接削去了頭顱。
一名衝鋒的士兵突然感覺腹部劇痛，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栽倒在地，當他想要站起來時，卻發現腹部有一個巴掌大小的豁口，大量彎彎曲曲的腸紙混合著血水流了出來，灑落一地。
“不！不不不……”
遭此重創的他並沒有立刻失去行動能力，反而驚慌失措的俯下身，抓起紅白之物往自己肚子裡麵塞，想要把它們填回去。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他的動作進行到一半便因失血過多陷入昏迷。
在這炮彈滿天飛的戰場中根本沒有其他士兵能救他，所以等待他的隻能是死亡。
炮彈爆炸產生的火光讓人能夠大致看清楚戰場情況。
後麵幾名正在衝鋒的士兵見到如此地獄場景，被嚇得雙腿都在發抖，剛剛凝聚起來的士氣瞬間蕩然無存。
尤其現在還是黑夜，他們連敵軍從哪裡發射的炮彈都不知道，根本沒有辦法搗毀對方的火炮陣地。
在遠處手持望遠鏡觀戰的比爾此時臉色異常難看，他在部隊剛剛遭遇炮擊的時候，還咬牙下達了加速衝鋒的命令。
本來想著衛戍旅遭受重炮轟擊這麼長時間，應該損失慘重完全喪失了戰鬥力才對。而且雙方之間距離不足1公裡，咬咬牙幾分鐘就衝上去了，快的很。
但他萬萬想不到就是這最後幾百米的距離，宛如天塹一般讓人感覺到絕望。
衛戍旅手裡不光擁有火炮，而且數量很多，射速極快！
自打衝鋒開始的時候算起，戰場上的爆炸聲就沒有停息過。
衝鋒的士兵被炸死了一茬又一茬，彆說跨越幾百米距離了，他們每前進10米都要丟下幾十具屍體。
就算是頂著如此慘重的傷亡硬衝，也根本衝不到戰壕中去。
因為對方手裡還擁有馬克沁重機槍，以及另一款他們佛朗機都不曾擁有的連發槍械，就是這些武器將偶爾衝過炮火覆蓋區域的佛朗機士兵全部收割。
比爾估計衛戍旅展開炮擊的這5分鐘時間，打出來的炮彈應該有近千發，這是一個讓人震驚的數字。
要知道目前的所有火炮中，哪怕采用半自動裝填的艦炮，也最多隻能把射速提升到五六秒鐘一發的程度。
而衛戍旅手中的這些火炮，射速快到了簡直讓他懷疑人生。
亦或者對方並不是射速快，而是火炮數量超級多，可能超過100門。
“不應該啊，這顧北一直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行事，從哪裡搞來的上百門火炮？”
比爾百思不得騎姐。
迫擊炮的小巧輕便和超高射速，是沒見識過它的人永遠無法想象的。
就在比爾皺眉思索的功夫，衝鋒的士兵已經死傷大半，剩下的都被嚇破了膽子，再也不敢強行猛衝。
可現在他們衝到一半，就算想要撤退也來不及了。
天空中持續落下的炮彈無情收割著他們的生命，想用兩條腿跑出迫擊炮的射程，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們還沒有和衛戍旅的士兵正麵交火，就已經士氣崩潰了。
而且掌握戰場優勢的左黎並沒有給他們喘息時機，而是命令等待了許久的衛戍旅士兵全部衝出戰壕，追擊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