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看著滿臉懊惱的他,陷入了一陣無語當中。
心道你早點乾什麼去了,隻知道床榻之上貪圖享樂,對彆人的勸說嗤之以鼻。
現在報應來了,才開始反省自己。
這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趙大誌看著滿臉不情願的副將,用希冀的語氣問道。
“你說……咱們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嗎?”
副將聞言神色一苦,無奈的歎道“敵軍攻城之前投降的話,還可能保全自身。但現在顧北的大軍已經攻破城牆防線,進入城內,就算投降恐怕對方也輕饒不了您”
“將軍莫要再想這些無用之事,您還是儘快進入地堡吧。”
話音落下,幾名警衛兵攙扶著趙大誌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後方撤去。
可是趙大誌到了這種地步,依然嘴上不饒人,憤怒的指責著副將。
“唉,真不知道你這個守城副將是怎麼當的,在城牆上看了一夜,居然沒發現敵軍已經靠近到了如此位置。”
“這場仗要是敗了,我第一個把你交出去,告訴顧北你就是常山城的守城主將。”
“而我……脫去軍裝,繼續當我的富家翁去。”
“現在我得儘快返回府中收拾細軟,讓城南的守軍掩護,給我爭取點時間,從南邊出城。”
“等會兒你就帶領著退下來的士兵在地堡指揮部守著,給我墊後。”
趙大誌腰纏萬貫,自然不甘心死在常山城內。
他也知道兵敗之後顧北一定不會放過他。
所以現在能做的,就是把副將推到前麵,讓他承擔責任,並且負責殿後工作。
也唯有如此,他才能有時間收拾細軟,帶著家產南逃。
副將聽到這裡,本來一片蒼白的臉色卻瞬間因惱怒而漲紅起來。
趙大誌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罪責,把屎盆子扣在他腦袋上。
現在甚至得寸進尺,讓自己替守城主將來收攏殘兵,負責墊後。
都這個時候了,誰還不明白殿後意味著什麼。
除了死之外,沒有第二個可能。
反觀本來應該承擔全部後果的趙大誌,卻有時間回家收攏錢財,帶著家產一起逃跑。
這讓副將心中極度不平衡,甚至產生了扭曲心理。
他看向趙大誌的眼神中,漸漸浮現出一抹陰狠。
俗話說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何況他這一名血氣方剛的男人。
一想到趙大誌這段時間來屢屢不聽自己的勸告,最後闖出禍端還要讓自己來擦屁股,副將就感到萬分憋悶。
既然常山城已經守不住了,自己也成了棄子,那他就沒必要繼續忠於趙大誌了。
這個時候,應該好好琢磨琢磨自己的出路。
沒準琢磨好了,還能有條生路。
副將看著趙大誌臃腫肥胖的背影,心中漸漸下定了決心。
他表麵上應承,暗地裡趁對方不注意,扭頭對著身後的一名軍官吩咐了幾句,然後就開始主動地收攏潰兵,組織防線。
副將和趙大誌就此分開。
表麵上看來,他是在忠實的執行趙大誌的命令。
但實際上收攏潰兵的工作進行到一半,他就帶領了一支精悍的步兵連抄近路向南撤離,守在了趙大誌南逃的必經之路上。
一小時後。
南城牆。
城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