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琦招呼小廝,給五人拿來五個大號的茶杯,給五個人都倒了一杯清茶。
“所以,我們在接管豐都驛的第二天,就帶人將豐都驛最大的六個幫派全部剿滅。將豐都驛內部的環境整理妥帖,打造一個可以安居樂業的環境。”
“然後就是招商。”
陳琦雙目盯著五個人,右手食指輕點“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瞧商人可以為地方帶來的便利和財富。”
“豐都驛缺鹽,在我來之前,鹽商運鹽入豐都驛,那都是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無生。所以豐都驛的鹽價之高,冠絕南境十一州。”
“我是豐都驛主司,雖然有皇子的名頭,那也不能讓我豐都驛的兵馬越境販鹽;我也不可能派出商隊去采購食鹽,然後帶回來賣。我是主司,不是鹽商。”
“那麼,要如何解決缺鹽的題題呢?”
“這個時候就需要鹽商!鹽商需要什麼?安全!怎樣才能安全?肅清四境。”
“所以,我們在第一時間將贛州到豐都驛的商路打通,將商路旁百裡內的所有山匪惡徒,全部剿滅。”
“然後,鹽商來了,鹽價降了,豐都驛的老百姓都能吃的起十文一斤的平價鹽了。”
“現在,贛州府到豐都驛的這段商路,每天來來往往運輸的貨物多達一千多種,北魏的皮革,西夏的甜瓜,南楚的荔枝,等等等等,應有儘有。”
“商人們來到了豐都驛,帶來了豐都驛的老百姓們,一輩子都沒見過的東西;老百姓們終於從衣食住行各個方麵,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遼闊。終於吃到了那些隻存在於傳說中的食物。”
“更重要的是,商人的到來,為豐都驛帶來了大量的工作崗位。豐都驛曾經的那些地痞流氓,街溜子們,現在都在城北和城南的貨場中做工;扛包,卸貨,歸倉,庫管。每個人都能自食其力,有錢賺,有飯吃,有衣穿,過兩年還能去個媳婦,生個大胖小子,傳宗接代。好不熱鬨。”
“我抑製了商賈,誰來給我往豐都驛運送我所需要的物資?”
陳琦說完,自顧自的又喝了兩碗茶,說話太多,口乾舌燥的。喝完兩盞茶,陳琦覺得嗓子舒服多了,緩緩豎起第三根手指。
“第三個問題,免稅!誰告訴你們我給商人免稅了?”
“你們在進入豐都驛主城的時候,交入城稅了嗎?”
陳琦見五人齊齊的搖頭。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中元帝國,八十一個州,每一個州的主城,都是要收入城稅的,對嗎?豐都驛雖然隻是郡縣一級的軍驛,但是確是獨立於州府之外,受皇室直接管轄的,也是有資格收取入城稅的。”
“可是我豐都驛就是不收入城稅。為什麼?”
五人一臉懵逼。
“因為我豐都驛的稅製改革中,將商稅廢除,並入到了入城稅這一項中。”
“行人進入豐都驛,是不收取入城稅的;這裡的行人不隻包括走路的人,也包括騎馬,坐轎,坐車等,所有不攜帶貨物進出城門的人。”
“商賈或者其他攜帶大量貨物進入豐都驛主城的人,都需要按照十稅一的比例,繳納入城稅。”
“而且,豐都驛主城的入城稅,不分男女老幼,貧富貴賤。就算是我那皇帝老子來了,也得按價繳稅。”
陳琦手指在石桌上敲擊了幾下“你們幫我算個帳,《大元曆》中,規定的商稅有三十一種,收稅比例也是各不相同。如果我想要將這三十一種稅算出來,收齊了,我得需要多少人,多長時間,花費多少錢。”
五個人不是傻子,不會真的去算,因為太多了,手指頭不太夠,加上腳指頭還差不多。但是他們那腳的氣味……嘔!還是算了吧。
陳琦略作停頓,接著說道“我沒那麼多人去乾那些個沒有意義的蠢事。明明三個人就能乾完的活兒,我為什麼要用三十人,三百人去做?”
“說句不太好聽的,三個人能乾完的活兒,就算用四個人,我都覺得不值。”
陳琦邪魅一笑,語氣有些陰柔的說道“而且,誰告訴你們,十稅一我們就收少了呢?”
“《大元曆》中,規定的商稅有三十一種;全國各地,能全部收上來的,一個都沒有。不管是富裕的州府,還是貧困的州府,能收上來五成的稅,就可以拜佛燒高香了。”
“可是你們知道,我豐都驛能收上來多少嗎?”
五個人目光死死的盯著陳琦,陳琦則是一臉平靜的端著茶盞,品著香茗。知道陳琦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才緩緩開口。
“十成,全部,分文不差。”
五個人倒吸一口涼氣,十成的稅收全部都收上來了,這簡直就是神跡啊。
季垚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盯著陳琦“怎麼做到的?”
陳琦笑著用手掌做了個下壓的動作“冷靜,稍安勿躁。”
“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給他們選擇,他們若想要帶貨物入豐都驛做買賣,就必須要交我的入城稅,而且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而且,我根本不需要考慮他們是不是能夠賣的掉,不需要考慮他們是賺了,還是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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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我的商稅怎麼可能收少了?又怎麼可能收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