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都驛西,官道,官道兩旁楊樹嫩芽初發,點點綠黃色點綴著,有種新生的感覺。地上的花草也已經開始茁壯成長,躲過冬寒,得以新生的蝴蝶和蜜蜂往來於花叢之間,辛勤的工作著,好不熱鬨。不遠處的農田裡,農民們已經架著犁,開始翻地,為今年的春種做著準備。
就在這一片欣欣向榮的畫麵裡,不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踢踏聲,那是馬蹄踩在官道的石板上發出。為首之人頭戴白玉素冠,身穿錦緞繡羅袍,腳踏藕絲踏雪履;渾身上下白衣素服,一副出塵的翩翩公子模樣。
白色衣服其實是很挑人的,皮膚的顏色重一點或者是輕一點,都會在白色衣服的襯托下,變得失真。或者是黑不溜秋的沒法看,或者是那種煞白的活像是個病秧子。但是這位公子哥身穿這麼一身白衣素服,偏偏絲毫不給人以突兀感,反倒是襯托的他,氣質出塵,像是那天上的謫仙墮入凡塵一般。
白衣公子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寶馬,這寶馬背高近兩米,膘肥體健,體型勻稱,鬃毛整齊,還被人精心的編織成了幾個麻花辮,給人一種俏皮可愛的感覺。那寶馬四蹄翻飛,速度極快;屁股上的馬尾迎風飄舞,分外的灑脫飄逸。
白衣公子身後,十九名隨從打扮的人,策馬揚鞭,緊跟著白衣公子。
大約半個時辰後,白衣公子伸手拍了拍馬背,那白馬得令,緩緩地減速,最終改跑為走,緩緩的繼續前進。
白衣公子身後,一名管家打扮的老者來到白衣公子身邊,將馬鞍上拴著的一個水袋遞給了白衣公子。
“少爺,喝點水吧。”
白衣公子嗯了一聲,拍了拍自己馬鞍上的水袋“秦伯你先喝吧。我自己有。”
老者也沒執拗,打開蓋子,咕咚咚的豪飲了一大口水。
“少爺,您這幾天在主司府忙活公事,受累了。”
白衣公子聳聳肩,無奈的歎息一聲“e\u003d′o`唉,沒辦法,勞苦的命。”
就在二人交談間,後續的十八名隨從也跟了上來,圍繞在白衣公子三麵,將白衣公子保護了起來。
一名身材壯碩的中年大漢來到白衣公子身邊“少主,怎麼這次不是我們原來那十八個人陪您一起出來,這裡麵有好多人我都不認識。”
白衣公子伸手照著那壯漢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就你廢話多。搞得跟我是什麼始亂終棄的負心漢似的。”
“陸源在中元城經營梅園,薛平和牧羽他們另有安排,其他人也經過中元城一行,都有所收獲,現在潛心閉關修煉。就你這個二貨,啥啥都不懂,偏偏還喜歡說廢話。”
“滾蛋!”
大漢被白衣公子數落了一頓,灰溜溜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中腹誹“三殿下也真是的,就不能說俺陪著他,能讓他心安?ˉ▽ ̄~切~~渣男!”
沒錯,白衣公子正是陳琦,那那位管家打扮的老者,自然就是秦奕秦伯了。
陳琦在兩日前監刑處決了人犯,經過一天的休整,今天早早的便從豐都驛出發了。同樣的二十個人,不過十八位隨從,已經和前往中元城祭母的時候有了變化,其中的八個人,明顯都是新麵孔。
陳琦當然還是希望原來的那十八個老夥伴們一起陪他出行,奈何那八個人或是有事要做,抽不開身;或是武道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需要穩固或者突破,不宜外出顛簸。所以才不得不選擇用新人頂替他們的位置。
當然,十八衛是陳琦的親衛,是未來必然要和陳琦朝夕相處的人。現在能夠多些時間相處,培養一下默契;對於未來他們攜手對敵也是有幫助的。
陳琦看著秦奕,語氣柔和的說道“秦伯,給南王府的糧食發出去幾天了?大概什麼時候能到?”
秦奕“回少爺,發出去三天了,應該九天以後能到渝州府,差不多和我們前後腳到。”
陳琦點頭“此番前往南王府,您已經向京中報備了嗎?”
秦奕“嗯!少爺放心,已經報備了。得到了回信,已經準了。”
陳琦長歎一聲“那就好。”
秦奕有些無奈的歎息一聲“少爺,你不覺得累嗎?”
“你這一輩兒的皇子,太子雖然參與朝政,也不過就是上朝聽政和處理一些禮儀性的事務;其他皇子彆說參政了,恐怕連自己吃的米是哪來的,麵是哪產的都不知道。”
“偏偏是你,生了個皇子的身子,碎催的命。從中元城回來,你除了手受傷,休息的那三天,幾乎是天天都在忙。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卻偏偏被壓上了一堆不符合你年齡的重擔。你就不覺得累嗎?”
陳琦聽到秦奕的話,哈哈笑了幾聲“秦伯。有得必有失,隻要能在得中能找到快樂,就不會在失中覺得難過。”
陳琦將馬鞍上的水袋摘下來,小酌一口“秦伯,你覺得我是在宮中開心呢,還是在豐都驛開心呢?”
秦奕不假思索的說道“當然是在豐都驛了,我在豐都驛一年見到你的笑臉,比在東宮十四年加一起都多。”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陳琦微微頷首“所以,您希望我呆在宮裡好呢?還是希望我呆在豐都驛。”
秦奕同樣不假思索的說道“自然是豐都驛。當然,如果能呆在豐都驛,還不用這麼累就更好了。”
陳琦被秦奕的話給逗樂了“秦伯,您有點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