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焱燚長呼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中元帝國更改規則的那一招,已經讓其他四國都彼此生疑,每一方都想一口吃成個胖子,將其他四國的賭注一口吞下。”
“偏偏,我們並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彼此解除疑慮,共同對敵。”
“如果我們還要堅持四國聯盟,對抗中元帝國,就必須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消除他們彼此之間的猜忌。”
“可是,那個代價,並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夠承擔的起的。”
“彆鬨到最後,咱們芝麻沒有撿到,連西瓜都丟了。等到那時,南楚帝國想要複蘇,恐怕……”
熊敬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找不出什麼話,可以用來反駁熊焱燚。
熊敬本就是一個武夫,對於出謀劃策的事兒,他是真的不太擅長。
偏偏,他們這邊最擅長玩兒陰謀手段的人,他的四弟熊焱燚,被中元帝國那位三皇子壓製的死死的,所有的精妙籌謀,都被人家在談笑間輕鬆擊潰。
這讓熊敬都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感覺,此次五國擂台戰,恐怕會是他們南楚厄難的開始。
熊焱燚站起身,無奈的長歎一聲道“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我再去其他三國駐地,找一找他們的領頭人,看看還能不能建立起新的反中元帝國聯盟。”
“如果不行的話,我們也就隻能聽天命,儘人事,走一步看一步了。”
熊敬點點頭“好。我陪你去。”
兄弟二人離開了南楚帝國使團駐地,朝著西夏帝國使團駐地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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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帝國,中元城,太極殿
陳伽羅端坐在龍椅之上,認真的看著暗衛剛剛送來的密報。
龍台下,百官垂手而立,緊張兮兮的等候著陳伽羅發話。
就在剛才,陳伽羅因為一件小事兒,重責了刑部侍郎閆海,所有人都知道陳伽羅是在借題發揮,發泄心中的不滿和怨懟,但是沒有人敢出列反駁陳伽羅,去觸陳伽羅的黴頭。
所以,此時此刻,百官隻想把自己藏起來,不讓陳伽羅看到自己,注意到自己,最好是能夠熬過這一次的朝會,讓他們可以順利脫身。
‘伴君如伴虎’百官們很早之前就知道這句話,也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現在他們對這句話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
陳伽羅將密報放在龍案上,臉上原本陰晴不定的表情,此刻終於平靜了下來,臉上甚至帶上了那麼一抹輕笑。
“傳旨,閆海德不配位,難堪大任,著免去閆海所有官秩和爵位,貶為庶人。即日離京,終生不得回返。”
秦如意領旨後離去,追趕押送閆海去大牢的隊伍去了。
百官聽到陳伽羅緩和下來的語氣,心頭的大石也終於落地了;心中忍不住感慨,這一次的危機終於過去了。
要知道,此前陳伽羅對閆海的處罰可不是這麼簡單輕飄的,那可是要將閆海關入刑部大牢,嚴加審訊的。
刑部大牢那是什麼地方,閆海去了那裡,就算是沒有犯罪,刑部的人也能給你審問出罪來。
更彆說,閆海本來屁股就不怎麼乾淨,刑部的人也是知根知底的,想要把閆海犯過的罪都挖出來,那簡直太容易不過了。
等到那時,恐怕死的利索點兒,對閆海來說都算奢望了,不被萬剮淩遲,身首異處,都算是陳伽羅法外開恩了。
可是現在,陳伽羅竟然沒有選擇繼續追究閆海過去的罪責,而是簡單的一道聖旨,直接將閆海貶為庶人,趕出了京城。
這已經算是莫大的恩典了。
陳伽羅看向龍台下垂手站立的百官,頗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這滿朝文武,沒有幾個管用的。
此時此刻,陳伽羅竟然開始有些懷念陳琦上朝的時光了,自己那個並不是很待見的三兒子,隻要他在朝堂之上,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他太過於花費功夫,陳琦自己就能幫著解決掉。
陳伽羅長呼一口氣,平靜的說道“五國城傳回來的消息,五國擂台戰昨日正式開幕,第一日抽取的擂台對戰項目為政論。”
“平南王世子,準駙馬熊英,獲得魁首,為我中元帝國先下一城。”
百官紛紛跪下,朝著陳伽羅納頭便拜“臣等恭賀陛下,陛下萬年,大元萬年。”
陳伽羅微笑著點點頭,很享受百官對他的吹捧。
在一陣無聊的寒暄之後,陳伽羅結束了早朝,隻留下右相柳毅和他一同入暖閣議事。
君臣二人來到暖閣中,二人對坐在榻上,秦如意上前,給二人斟上茶,準備退出暖閣,留下君臣二人議事。
陳伽羅擺擺手,示意秦如意不需要退下,伺候在一旁就行。
“如意啊,你跟隨我這麼多年了,我信得過你的人品;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就留在暖閣中伺候吧,好歹暖和點。”
秦如意躬身行禮道“諾!奴才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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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伽羅沒有說話,而是從袍袖中,掏出了暗衛送來的密報,遞給了右相柳毅。
柳毅接過密報,看清楚上麵的內容後,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昭陽王殿下,這是擔心功高蓋主啊。”
陳伽羅長歎一聲,無奈的說道“難道在他心裡,朕就那麼不值得他信任嗎?朕就是一個會為了名利,傷害自己親兒子的惡人嗎?”
柳毅沒有說話隻是悠悠的端起茶杯,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茶水。
其實柳毅非常想說‘你難道不是那樣的人嗎?要不然今天閆海的事兒又怎麼說呢?’
陳伽羅看到柳毅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德性,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右手食指指著柳毅,惡狠狠的點了柳毅幾下,似乎是要隔空將柳毅戳出幾個窟窿來的。
二人相識數十載,柳毅心裡在想什麼,陳伽羅又怎麼會猜不到呢。
結果,陳伽羅的所有舉動,都被柳毅給乾脆利落的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