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環和陳琦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陳琦嘴角露出一個微不可察的笑容,很是自然的看著熊焱燚,他緩緩開口道。
“既然南楚鎮北王有此雅興,那本王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了。”
陳琦轉身看向即墨仙翁道“還有勞仙翁做此次賭局的裁判了。”
即墨仙翁微笑著擺擺手“無妨,無妨!我也很好奇,這次詩詞比試,會有什麼樣的佳作誕生。”
即墨仙翁說完,招招手,一名小廝就抱著一個木頭箱子從台下跑了上來,恭敬的站在了即墨仙翁身旁。
即墨仙翁並沒有急著從木箱裡抽取詩詞比試的題目,而是麵色平靜的看向南楚使團所在的方向。
“南楚帝國可以派出你們參加本次比試的文士了。”
熊焱燚吞咽了一口口水,扭頭看向了使團中,一個相貌平平,身穿儒生長袍的一個青年。
熊焱燚衝著儒袍青年拱拱手“有勞覃駙馬了。”
儒袍青年微微頷首,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請殿下寬心。”然後邁步朝著擂台上走去。
儒袍青年上台,頗有些倨傲的看著陳琦,拱拱手道“見過昭陽王殿下。”
陳琦看著儒袍青年,臉上的神色未有半分變化,隻是微微頷首,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嗯’,算是很淡然的受了儒袍青年這一禮。
儒袍青年並沒有因為陳琦的輕視,情緒上有什麼變化,他頗有深意的淡然一笑,緩緩開口道。
“鄙人覃研,瓜州人士,師從靈鹿仙翁,學習文修之道。”
“舊聞昭陽王殿下才華橫溢,文武雙全;剛才武鬥擂台一戰,昭陽王殿下卻是不凡,以未冠之身,就能將我家大皇子擊敗,此等心性算計,果然不凡。”
“故而,鄙人也想領教一下殿下之文采,看看是否配得上文武雙全二字。”
“還請殿下不吝賜教。”
陳琦不屑的冷哼一聲,對於這個覃研的陰陽怪氣很是不感冒。
這種明褒暗貶的說話方式,前世經曆過互聯網洗禮的陳琦,一眼就能看的出來這裡麵的彎彎繞。
至於一上來就自報家門,還故作低姿態的說要領教陳琦的文采,不過就是裝裝樣子罷了,陳琦還真的是,很看不上眼。
俗語講,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陳琦明明是在擂台上堂堂正正的打敗了熊敬,結果到了這貨嘴裡,就成了他善於算計,心性不凡,這不就是在陰揚他用不正當的手段戰勝了熊敬嗎?
“廢話真多。”陳琦隨口吐槽了一句,扭頭就看向了站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即墨仙翁。
“仙翁,請抽取題目吧。”
即墨仙翁扭頭看向覃研“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覃研搖搖頭“小子沒有什麼要說的了,請仙翁抽取題目吧。”
即墨仙翁微微頷首,伸手探入小廝抱著的木箱,摸索了一會兒,片刻後便抽出一支竹簽。
即墨仙翁看了一眼竹簽上寫的字,微微一笑,朝著陳琦和覃研示意了一下,待到二人點頭,確認他們看清楚了竹簽上的內容後,方才將竹簽對向了競技場的看台方向。
“詩詞比試,題目為‘俠’。”
“雙方有一刻鐘的思考機會,一刻鐘後,正式開始比試。”
陳琦和覃研同時閉上了眼,在心中構思著這首關於‘俠’詩要如何寫。
陳琦在聽到這個詩詞題目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前世李太白的那首千古名篇《俠客行》,尤其是裡麵的那句,“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更是讓陳琦鐘愛有加。
思來想去,陳琦實在是找不到一首比《俠客行》更適合的詩詞了,於是也就放棄了繼續在腦海中尋找的打算。
陳琦這邊已經做好決定,緩緩睜開了眼睛。
而陳琦對麵,覃研此刻確是陷入了愁思之中。
覃研出身寒門,祖上也曾經輝煌過,不過因為近幾代人沒什麼出息,不僅沒能入仕為官,光宗耀祖,還因為一些惡習,導致家中財帛儘失,家道中落。
好在覃研的父母還算是比較開明的那麼一幫人,他們並沒有因為家境敗落,就渾渾噩噩的虛度一生,而是選擇在兩口子同心協力,帶領著敗落的覃家再度崛起。
而被覃氏夫妻寄予厚望的覃研,也就是他們帶領覃家崛起的依仗。
覃研從小就聰慧,是十裡八鄉有名的神童,尤善詩詞一道;他寫的好幾首詩詞,都已經在東洲大陸廣為傳唱,備受那些名士大家們的吹捧。
漸漸地,覃研逐漸迷失在了眾人的追捧中,做的詩也是越來越華麗,越來越浮誇,失去了他原本的靈氣。
今年年初,覃研是準備前往泰州府,岱嶽草廬,參加文比大典的。
隻是他在半路上,受到了山匪的截殺,財物儘失,還險些丟掉了性命。
如果不是有路過的行人將他救下,助他脫離苦海,恐怕覃研此刻墳頭草都快要一尺多高了。
隻不過,等到覃研將身體養好後,文比大典早就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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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研失去了這一次揚名立萬的機會,當下後悔不已。
特彆是在聽說有一個名叫王奇的人,在文比大典上大出風頭,被岱嶽草廬廬主孔丘評為了資質最高的麒麟之才後,他嫉妒的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
後來,他在錢江府乘坐渡船過江的時候,江麵上狂風肆虐,險些將渡船掀翻,使近百人遇難;危急關頭,一名老叟出手幫忙鎮壓了險些傾覆的渡船,挽救了一船人的性命。
後來,覃研通過多方打聽,才得知了那名老叟的真實身份,乃是被稱為靈鹿仙翁的雜學大家;其人之名在五大帝國都廣為流傳,據說有好幾個帝國的帝王都曾派出專人,到處尋找靈鹿仙翁,希望他能入仕為官。
隻不過,靈鹿仙翁雲遊天下,行蹤飄忽,無人能夠探聽到他的準確蹤跡,最後隻能不了了之了。
幾次三番的遇險,讓覃研心態有了些許的變化。
覃研不再執著於證明自己的不凡,為覃家的崛起努力;而是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為自己找一條好出路之上。
通過分析,覃研發現他這兩次遇險,雖然都受到了一些驚嚇,但是也並非是一無所獲的。最起碼那個神秘的王奇和靈鹿仙翁的身份,還是他能借助一下的。
現在,所有人都在猜測,王奇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麒麟之才,隻不過對於王奇的出身和履曆,人們是一無所知的。
覃研自認自己的才華不輸給那個王奇,他有信心自己做的不會比王奇差,等到他做出一番大事兒來,到時候誰是王奇,誰又能說的準呢?
岱嶽草廬那位準不會跑出來,證實他是假冒王奇的那個人吧。
至於靈鹿仙翁那邊,自己杜撰一個靈鹿仙翁弟子的身份,靈鹿仙翁應該也不會特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