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陳琦看著老鴇,神情嚴肅的問道。
老鴇瑟縮了一下腦袋,結結巴巴的答道“奴,奴家,名叫花娘。”
陳琦微微頷首,看著老鴇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說的這些話,如果傳到有心人耳中,會給你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王爺饒命啊!”老鴇花娘死命以頭搶地,僅僅兩三下,額頭上就已經見血了。
好在陳琦這暖房地麵鋪的是木板,不是那麼的硬;要是換成用水泥硬化的地板,估計老鴇花娘這幾下就能把自己的腦漿子給磕出來了。
陳琦輕歎一聲,無奈的搖搖頭;他知道像老鴇花娘他們這種人,很多時候做事情是真的身不由己。
特彆是那些有心算計他們的人如果有權有勢的話,她們一幫小娘子,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隻能乖乖認命。
這也是這個時代普通百姓和底層人士最無可奈何的事情了。
“我給你們個機會,就看你們能不能抓得住了。”
陳琦抬手,打斷了準備接話的老鴇花娘“聽我說完再做決定。”
老鴇花娘急忙忙點頭,乖巧的跪在地上,靜靜的等候著陳琦說話;就連額頭上汩汩流出的鮮血,都顧不上擦了。
陳琦輕咳一聲,接著說道。
“我今天在船上問你們的那個有關貞潔的問題,希望你們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清倌人說出去是比那些勾欄妓女強一些,好像沒有些些勾欄妓女那麼下賤。”
“但是說到底,清倌人雖然守住了最後一道線線,可是,在彆人眼中,你們真的就比些些勾欄妓女強嗎?”
“人永遠都無法改變彆人對你的看法,對你的偏見;這不是你守得住,守不住底線就能決定的。”
“你們就真的願意待在那個船上,一輩子不上岸?”
“你們就真的願意一輩子被人看不起,不想過上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嗚嗚嗚’讓陳琦和柳源沒有想到的是,最先因為陳琦的話破防的不是年幼的花魁小娘子蘇瀟瀟,而是那個已經中年的老鴇花娘。
在沒有聽到陳琦今天的話之前,老鴇花娘還能自欺欺人的騙騙自己,說自己是未遇良人。
可是,當聽到陳琦今天的話後,老鴇花娘是怎麼樣也做不到欺騙自己了。
那些曾經讓她都為之傾心的貴公子們,為什麼最後都不了了之,消失無蹤了?
這個問題,恐怕就和陳琦今天說的那些話有關係吧。
誰會願意娶一個除了最後一關還在,其他的從精神到肉體全都已經不再乾淨的女人為妻、為妾呢?
蘇瀟瀟輕輕的拍著花娘的後背,安撫著花娘已經接近崩潰的情緒。
“請王爺明鑒!”蘇瀟瀟一邊安撫花娘,一邊抬頭看向陳琦道。
“王爺所說的生活,奴等何嘗不期望;隻是奴等在上畫舫之前,身份文牒就已經被當地官府注銷了。”
“畫舫有畫舫的規矩,畫舫的清倌人,小娘子,除非有人願意為其贖身,娶其出閣,賜予其新的身份;否則終生都不能離開畫舫,離開水麵。”
“王爺您現在就算是把我們趕下畫舫,其實也並不是在救我們,而是在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