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凝香捧著空蕩蕩的匣子,麵露憂色“姑娘今日給那位高先生那麼多銀錢,他真的可信嗎?萬一跑了可怎麼好?”
“可信!”
沈月駑定,隻要高仲想為母報仇,必然會聽她的話去攝政王府尋朱謹!
與此同時,
攝政王府,書房,
“王爺,有人尋青姑遞話欲求見您。”
護衛聽風恭敬立於案前,手掌從脖子前劃過“此人竟知道青姑是您麾下,要不要?”
聞言,朱謹指尖叩著桌案眉目幽沉“不必,帶進來。”
青姑是他年少時埋在京都的暗線,除寥寥幾個心腹,無人得知青姑同攝政王府的關係,
此人能查出青姑,本事不小!
是敵是友,見見便知!
屋門開合,
高仲頂著朱謹駭人煞氣躬身舉著信紙“在下高仲見過王爺,此行前來是替我家公子給您送封信!”
朱謹從聽風手中接過信紙展開,鐵畫銀鉤的字跡竟同他有三分相似,不過信紙上的筆鋒更柔,臨摹過他的字跡!此人究竟是誰?
壓住心頭疑慮,他細看內容,
紙上透露的信息令薄薄一張紙兀地沉重萬分,
朱謹鳳眸微眯,長劍出鞘橫在高仲脖頸上殺機洶湧。
“高先生口中的公子究竟是何人?”
“在下不好說,也不可說至於內容真假,王爺不妨等上幾日!王爺大可放心,我家公子對您沒有惡意。”
高仲僵著身子,在心裡腹誹,
那姑娘一提起攝政王三字眼底皆是暖意,那點像有惡意的樣子!
“我們公子曾受過您恩惠,您且當她報恩便是!”
朱謹蹙眉,
恩?又是恩!
他剛受過沈家姑娘的恩還未還,如今又冒出來個受他恩的人來報恩?
十月十六,
秋日裡難得的晴天,
馬車在宮門不遠處停下,沈月扶著凝香手下車,想到沈毓婉今日高聳的發髻,她挑眉“那丫鬟出府了麼?”
“姑娘放心,奴婢親眼見她從後門出府的。”
“那走吧,”
沈月輕笑一聲,同盛裝的沈毓婉彙合。
禦花園內花團錦簇,
今日沈毓婉為了搭配太子送來的步搖,特意搭著縷金百蝶雲緞裙,
鮮亮的顏色一出場便引得眾人側目,待看清她頭上鸞鳥步搖更是勾起無數竊竊私語。
女官引著二人到水榭,沈家因著宋太師的關係,座位靠前,離高位主座隻隔了幾席距離。
空位坐齊,
沈毓婉眼尖,先人一步望見從花園深處過來的儀仗,眸光閃了閃,提高音量故作驚詫道“二妹妹怎麼還帶著帷帽?趁著太後娘娘未到,趕緊取下來!”
她聲音不小,頓時將眾人目光引到沈月身上。
沈月端著茶盞正欲解渴,銀粉帷帽被掀起一角,露出玉頸粉唇引人遐想。
“長姐教訓的是。”
“我本是怕嚇著人這才戴著帷帽。”沈月不急不躁將茶盞放回桌案,嗓音淡淡“倒是阿月鬨笑話了。”
嬌軟嗓音透著微嘲無端讓人生出幾分憐惜,
她捏住帷幔邊緣僵住的身影同沈毓婉坐在一起,襯的沈毓婉盛氣淩人,
“往日瞧著沈姑娘和善得很,今日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聽聞太子對這位嫡次女一見傾心,莫非是嫉妒”
細碎的議論聲從兩旁傳出,
沈毓婉將手心巾帕擰成一團“既然知錯,取下帷帽便是。”
“瞧著沈二姑娘帶帷帽像是有苦衷的,太後慈祥,事關女子容貌想來能理解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