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如自己跟子恒兄說?”
高仲臉上劃過一抹失望,本來還想讓潘陽悄咪咪出來嚇沈月一跳的,
沒想到她竟然提前發現了!
“裡麵是潘兄?”沈月眸色閃了閃,就聽高仲道,
“子恒兄聽說你需要大量的金銀,特地來問問您的情況,不然您以為那些個掌櫃我是怎麼找的,”
高仲嘀咕著,進去將潘陽喚了出來,
“多謝潘兄相助。”沈月依著男子禮儀向潘陽拱手行禮,那麼多金銀,潘陽說借就借,這份信任,她定然是要記在心間的,
“改日沈月備宴,還請潘兄賞臉。”
未出正月,她穿得比往日要鮮亮些,深紫色長襖內搭淺粉色交領衫,貴氣中多出幾分小姑娘的嬌俏,
潘陽目光深了深,虛虛托著她起身笑道“擇日不如撞日,過幾日便是元宵,我在京都無相熟之人,不知二姑娘可願請高兄與你我二人同遊?”
他說得坦蕩,沈月想了想,潘陽在京都確實是獨身一人,元宵眾人結伴而行,他一人也確實孤獨,
“既然如此,那我派人在玉滿樓定下酒席!”
三人圍著小幾坐下,高仲舊話重提“女公子這買賣太虧了!”
“自然是虧,這不是來尋你了。”沈月指尖扣著桌案,杏眸微眯“你借助攝政王府的勢力幫我查查戶部工部近十年的卷宗,隻要有偏遠地區的賑災或者工事,你幫我記下來,找人往都察院遞密信,重點尋南邊的,”
高仲還未搭話,潘陽率先說出她的目的“二姑娘懷疑沈尚書參與過南方工程的貪汙?”
“是能說碰一碰,萬一瞎貓撞見死耗子呢,”沈月無所謂地聳聳肩,笑得眉眼彎“沈崇文那人雖然平時看起來風高亮節,但私下卻是個連炭火小利都要斤斤計較之人,”
“若是說他不貪,我不信,敢不敢伸手,和想不想伸手是兩回事,”
她抿了口茶水,接著道“那幾箱東西關不了沈崇文幾天,想要讓他吃點苦,就得在他出來之前找到突破口,左都尉史洪祁明是個疾惡如仇的人,我們隻管拋出疑點,至於怎麼查,他自然會去想辦法。”
“女公子為何會確定是南方?”高仲支著腿斜倚在榻上,
“他書房有汝州青瓷,”
沈月回想著上午在書房看到的事物,沉吟道“據我所知,沈崇文沒有去過汝州,而汝州青瓷大部分用作貢品,隻有極少數流落在外,供與權貴皇商一流。”
沈崇文出生鄉野,節儉是刻在骨子裡的習慣,他不可能花重金去買一個華而不實的瓷器。
隻有一種可能,這個瓷器是彆人所贈!且那人與汝州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先查查,有是最好的,若是沒有,就算我這口氣出得貴了些。”
沈月唏噓,這次謀劃得太急,當時一門心思隻想著讓沈崇文跌個跟鬥,思慮得並不周全。
“汝州那邊,我倒是有熟人,若真是官窯出的青瓷定是有編號在底部的,不如二姑娘想辦法看看編號,我著人打聽打聽這個瓷器最初是落到誰手中?”
從高仲府中回來後,沈月隨意點了兩個婆子從送來的炭火中搬了幾箱回院中“都給姑娘把地龍燒得足足的,咱們不缺炭!”
高仲拿著朱謹的令牌去調取了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