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你慣用的手段嗎!”沈崇文冷哼一聲甩開沈毓婉扯在袖上的手,
他的人順著沈毓婉留下的蹤跡趕過去的時候,小院隻剩下焦黑的殘垣斷壁,
裡屋尋到一具焦黑的屍首,
仵作查驗後,確認骨齡和神醫相仿,中毒身亡後被營造出失火燒死的假象!
他拿出一個瓷瓶放在沈毓婉麵前,咬牙“若不是你做的,那這瓶藥你怎麼解釋?這是在你妝台下的暗格搜出來的,難道這是糖丸不成?”
熟悉的瓷瓶讓沈毓婉有一瞬間的怔忪,
這是玉嬤嬤替她尋的藥,據說見血封喉!
一共三丸,一顆在攝政王府給了沈月,可惜沒毒死她!
沈崇文見她不作聲,怒從心底起,拇指推開藥瓶,掐著沈毓婉下頜作勢要給她灌下,
“不!不!我錯了!”
沒有誰能比她更清楚這個藥的藥性!
沈崇文瘋了!
沈毓婉掙紮著躲避但哪能抵得過壯年男子的勁道,忍不住痛哭著先認錯,
宋敏緩過神,見沈崇文在逼迫女兒,顧不得小腹處的疼痛,情急之下隨手拿起裝飾的瓷瓶狠狠衝沈崇文後腦勺砸下
“昨夜正房鬨了一夜,”
凝香替沈月梳著發髻,忍不住笑“一大早管家就拿著對牌去尋了老夫人,請她帶著四姑娘先一同管家,對外說是夫人病了,實際上是昨晚三人打架傷得狠了。”
“大姑娘也被禁足在院中,等太子大婚後直接進東宮。”
“那她恐怕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沈月挑揀著妝盒裡的簪子,眉眼彎彎,
距離朱軒禹大婚還有十幾天,足夠沈毓婉用完手上的香膏,
她那張臉一旦失去了香膏平衡藥性,恢複的假象會立刻崩解,
之前的風華絕代猶如鏡花水月一般,隨風飄散,之前被捧的有多高,如今摔下來就有多疼。
指尖停留在角落明顯格格不入的玉簪頓了頓,
十數日,朱謹應當走一半了吧?
寒風咆哮,像無數看不見的幽靈在林中穿梭,帶來了刺骨的寒冷,枯黃的樹葉在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的響聲,
“爺,喝點兒暖一暖,”
聽風將手上的囊袋丟給朱謹,抹了把臉苦笑“這鬼天氣,都多少天沒看到太陽了,”
烈酒入喉,凍僵的四肢跟著熱了起來,
朱謹騎在馬背上,望著樹梢上掛結著的冰晶,忍不住想起沈月半夜坐在牆頭邀請他一同欣賞月下露珠的狡黠模樣,
“京都可有來信?”
“有!”
聽風絮絮叨叨將攝政王府送來的消息一一稟報,
旋即,想到聽霜暗地遞來的訊息,眺了眼朱謹冷肅的麵色“元宵節,高先生也約了潘家大公子和安樂縣主同遊,”
朱謹喝酒的動作停了下來,酒液順著下頜滴落在甲胄上劃出一條水痕,
“可有傷到?”
“並無,”聽風見朱謹鬆了口氣的動作,一時間不知道下麵的話該不該說,
暗罵了聲高仲胡鬨,不知天高地厚胡亂邀請人,
明知道自家王爺對安樂縣主的態度特彆,還邀請彆的公子同安樂縣主同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