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該出發了!”
營帳外傳來淳爾丹的催促聲,拓跋靖隨手整理了下被沈月薅亂的頭發,大步流星朝營帳外走去,
沈月捂著頸側傷口,忍不住在心中將拓跋靖臭罵一頓,
狗崽子!牙尖嘴利!
心中罵歸罵,但拓跋靖的離開著實讓她鬆了口氣,
隱忍了這麼久,終於讓她等到了!
一想到終於能逃出去,
遏製不住的雀躍在胸腔衝撞,沈月用手捂著臉,低低笑出聲,
拓跋靖帶隊離開後,營帳中的防禦也越發森嚴,
其他部落的人在得知拓拔宇失誤將大軍困在星城後,紛紛
夜,黑得讓人如同身處深淵之中,
當熟悉的鷹隼聲在夜空中再次響起,原本窩在榻上熟睡的沈月陡然睜開眼,
晶亮的杏眸在夜色中閃爍著幽深的光,她將目光落在榻下打地鋪的女婢身上,眼底劃過一抹戾氣,
藏在被中指尖輕輕攀附上小臂,摸索到卷在手腕上的皮毛纏繞在指尖,
潘陽曾送過她兩件防身的暗器,殺傷力最大的戒指在被擄走時候暴露,連帶著手鐲,也一並被拓跋靖收了去,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連一件趁手的防身武器都沒有!
鷹隼叫聲在夜空中持續盤旋,
沈月屏住呼吸,側耳傾聽床榻前女婢的呼吸,確定她的呼吸綿長陷入沉睡後,
她緩緩直起身,猛地探手將手中結實的皮毛套到女婢脖頸中,用力勒緊,
“呃”
黑暗中女婢的雙眼因為脖頸被勒住變得暴起,雙腳胡亂在地毯上蹬著,
木質的床杆被女婢掙紮的力道蹬出一聲聲悶響,
營帳外陡然傳來侍衛警惕的詢問聲,
“裡麵什麼聲音?”
“再不回答,我們進去了!”
侍衛與女婢交談用的是拓拔部落的語言,
沈月平複急促的呼吸壓著嗓音,同樣用蠻語衝外麵回道:“王子的女人要喝水,天黑,踢到了床腳。”
從被擄到草原部落開始,她一直在暗中窺探女婢與他們的交談,根據他們的行動猜測蠻語的意思,
今日這種狀況,她已經提前讓女婢試過好幾遍,私下她又自己練了許多次,雖說沒有十成十的相似,但七八成哄騙外麵這些人足夠!
“點燈不就好了。”
果然,停在門口的侍衛嘟囔幾聲,轉身離開在周圍繼續巡邏並沒有懷疑,
沈月呼出一口鬱氣,咬著牙,一圈又一圈地收緊手中皮繩,直到掛在榻邊的女婢軟了下去,徹底失去呼吸,她方才脫力地扔下皮繩,靠在榻邊喘氣,渾身猶如從水中撈起來一般。
鷹隼聲音越發尖銳,沈月不敢耽擱,
取下腳腕上被磨斷的銅環,快速扒下女婢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將女婢的屍體抬到床榻上,蓋著被子偽裝成她的模樣,她方才點燃昏暗的油燈,
兩人身影印在營帳上,徘徊在營帳外圍的侍衛這才真正放下心,往旁邊營帳巡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