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完全魚宴,楚墨特地讓盯著自己的暗衛去轉告楚長宴。
“魚很好吃,謝謝大哥。”
聽到暗衛的轉述時,楚長宴剛沐浴完,正在穿衣。
修長而緊實的身軀散發著微微的濕氣,褻衣自兩邊垂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正慢條斯理地打著結。
“他隻說了這個?”
無溫的眼神移向外頭的黑影,嗓音低沉。
“是。”
隔著一扇窗,屋外的暗衛恭敬地回答。
楚長宴指節微微一頓,而後淡然開口:
“回去,繼續盯著。”
“是,主子。”
轉瞬間,外頭的黑影便消失不見。
屋內的人將褻衣簡單一係,便轉身坐到了榻上。
一件輕薄而並不嚴實的布料,怎能遮擋得住那副結實而完美的身軀。
流暢而有力的肌肉線條,在中間若隱若現。
自幼時被老莊主救下便開始習武,楚長宴身上連一絲贅肉都沒。
寬肩窄腰,身形高挺,是妥妥鶴立雞群的樣貌。
一頭濕黑的長發垂在身後,微眯的眸,讓他看起來越發神秘深沉。
若隻看外表,還真難看出他在想什麼。
容易讓人有種,在籌謀什麼的感覺。
不過此刻,他還真沒想那麼複雜的東西。
隻是忽然想起了,當時把楚墨撲倒在床上的畫麵。
楚長宴並沒有刻意去回想。
而是腦海中莫名其妙的,就冒了出來。
楚墨毫不反抗躺在他身下的樣子,也再度無比清晰,浮現在他眼前。
……想著想著,喉結便不自覺滾動了下。
“……”
當察覺自己這莫名的反應時,他閉了閉眼,強行將那畫麵從自己腦子裡揮散掉。
一定是因為,那小子故意跟他說什麼“喜歡男人”,他才會被影響。
活了二十多年,他從未嘗試過情愛,也並未想過,自己的取向究竟是什麼。
因此,難免被那小子所說的帶偏。
才會如此。
沒有花多久時間,楚長宴便為自己的異樣找到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緣由。
……
幾天後。
“少爺,聽說前些天公主遇刺的事,讓聖上大怒了呢!現在又到處在肅清那些叛黨,百姓都在配合調查,外麵鬨哄哄的,大家都不太安心呢!”
寶海一邊坐在地上煎藥,一邊跟自家少爺八卦。
“還好咱們不住在外麵,也不受影響,嘿嘿!”
楚家當然不受影響。
上次畫舫上,楚長宴又救了公主一次,楚家這是又立了功。
外頭紛紛擾擾,自然與楚家無關。
不過楚墨又開始無聊了,因為這幾天楚家人都還挺老實的。
楚長宴也在忙,都沒主動在他眼前出現過了。
“寶海,咱們出去走走?”
他靠在躺椅上,悠悠開口。
“啊?”
寶海一愣,“不是,少爺,才剛說了外麵亂呢!”
楚墨嘴角一勾:“不亂跑,就去咱們自家鋪子裡逛逛。”
楚家產業那麼多,難道還不夠他逛的麼。
寶海這才放心了:“好呀,那少爺想去哪個鋪子?”
“嗯……”
楚墨眯眼望天,抬手摸了摸下巴。
“要不……去書鋪找點東西看?”
“原來少爺是想看書了呀!那當然沒問題!”
寶海興致衝衝起身,把煎好的藥端過來。
“那少爺等藥涼些,把它喝掉,咱們就出去!”
“好。”
楚墨往後一躺,身體隨著椅子的幅度慢悠悠晃了起來。
喝完藥後,寶海又用一層層的衣服把他裹好,兩人才出門。
因為離得不遠,他們是慢慢走過去的。
楚墨本也不想坐馬車,那樣跟悶在屋裡有什麼區彆。
不過這一路上見到的不少路人,神色看起來確實不太安定。
世道算不上很太平,叛黨在民間滲透得十分深入,弄得人心惶惶。
不止如此,百姓還會擔心自己被誤認為叛黨,抓去府衙審問。
“少爺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寶海悄咪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