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完了。
他好歹和楚長宴有師兄弟的情誼,自然不想看到這種結果。
雖然楚長宴比他大幾個月,但從師門輩分上說,他算是楚長宴的師兄!
“假如真到那個地步,我不介意和他乾上。”
正感慨著,就聽眼前的人這般說道。
任羽頓時啞然:“……”
瑪德,果然是這樣!
好家夥,他這是要造反啊!
“你……你……”
他抬起手,指著麵前的人“你”了半晌,最終還是化為了一聲長歎。
“難道這世上,真的沒有你在乎的人或物了嗎?”
這家夥,怎麼能活得這麼極端呢!
但凡有點牽掛,都會給自己留條後路!
“……”
聞言,楚長宴隻是轉頭盯著他看了眼,沒有說話。
……
深夜,頭頂的彎月將整個世界籠上一層幽冷的光。
寂若無人的楚府中,一抹並不高大的身影背著一個大包袱,躡手躡腳地往外走。
楚府的後門處一片漆黑,沒有光源,什麼都看不清。
正因如此,才適合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
怕逃走的時候被發現,薛瓊不敢把自己的金銀細軟去換成銀票。
隻能儘量都塞到包袱裡,一起帶走。
原本還想要帶更多,可再重點的話,她是真的拿不動了。
在保命這件事麵前,那些舍棄掉的金銀珠寶,她咬咬牙也就算了。
反正帶上的這些,也夠她好好過下半輩子。
隻要能順利從楚府逃出去……
眼看著,馬上就到後門了。
隻要踏出那扇門……她就能離開洛城,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隱姓埋名的生活。
到時候,就算是楚長宴那小子,也絕對找不到她。
天下之大,哪有那麼好找?
想到未來的好日子,薛瓊忍不住兩眼放光。
可就在她即將走到門口時,一抬頭,眼前卻多了一個人。
此人背對著她,身形卻無比熟悉。
一看到這抹背影,她瞬間僵住了。
“……”
淺淡月光下,楚長宴緩緩轉過身來,宛若地府來的惡鬼。
冷白的光線,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越發陰森。
“薛姨娘。”
隻聽他徐徐開口,聲音裡含著幾分嘲弄的笑。
“你想去哪兒?”
“!”
薛瓊的膽都幾乎被嚇破了,一個沒站穩,直接坐到了地上。
身上的包袱也被摔開,金銀細軟灑落一地。
眼前的男子低下頭,高大的身形投射出的陰影將她籠罩住,仿佛在告訴她:
你已經,無處可逃了。
“……你、你饒了我吧!”
極度恐懼下,她開始苦苦哀求。
“我當初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對你下手!那時候最想要你命的人是你爹和大夫人,是他們……是他們逼我把你推下去的!”
“嗬。”
楚長宴垂著眸,仿佛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多嫉妒我母親?”
嫉妒。
是啊,多麼可笑的理由。
明明她們都是被楚秋山困在府中的女人,明明罪魁禍首,應該是他那個歹毒又花心的爹。
可薛瓊卻滿心都隻有怎麼對付他母親,以及怎麼爭寵。
卻不知就算爭寵成功,也根本得不到什麼。
然而就是因為這麼可笑的原因,讓她狠下心,去對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動手。
說真的,蠢極了。
在薛瓊驚恐的目光下,他緩緩俯身,僅用一隻手,便將她提了起來。
手掌死死地掐在她頸間,令她不能呼吸。
不管薛瓊怎麼掙紮,都巋然不動。
“你迄今為止最可笑的想法,就是覺得……自己能逃得掉。”
他冷冷地望著這個女人,毫不留情的嘲諷。
“嗬、嗬嗬……”
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薛瓊突然也笑了出來。
“我知道……你不會放過任何人的……”
表情猙獰了兩下後,她又繼續笑了起來。
“想來……你三弟的身子,也是你害的吧?我早就猜到了……”
聽她提起那人,楚長宴的眼神陡然一暗。
“既然你早猜到,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的表現,絲毫不像個正常的母親。
“哈哈……”
薛瓊臉上滿是戲謔之色,很快卻又被窒息的痛苦,和扭曲而取代。
“當然是因為……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親生的……我當然……不會在乎他的生死……”
見眼前的男子神色猛然一頓,她更是快意地大笑起來。
“……楚長宴!你自以為報複對了人……可你卻想不到,這麼多年來,自己居然弄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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