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司落櫻聽到一些的聲音由遠及近,電光火石一般就到了她的耳邊,緊接著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你死了。”
司落櫻嚇得猛地睜開眼,然後就看到一個臉上長著金色絨毛的老者,正用一雙明亮好似金燈的眼睛看著她,忍不住開口道“你是陰間的接引使者嗎?”
一臉猴相的老者笑道“老朽不是陰司,而是侯家莊的裡長侯三力,你可以叫我侯爺爺。”
說著,拄著他手中的梨木拐棍兒走到凳子旁坐下,然後笑嗬嗬的問司落櫻感覺如何?
司落櫻從床榻上坐起身,打量四周,見是一間十分樸實,幾乎沒有什麼像樣家具的屋子,正要開口時,忽然感覺一陣眩暈,立刻扶著自己的額頭安靜的坐了好一會兒,才告知猴相老者自己的姓名,然後禮貌的問說“侯爺爺,是您救了我嗎?還有,這是哪裡?”
裡長侯三力老爺爺笑著點頭,說是他莊上的人在河邊發現了司落櫻,然後介紹道“這裡是青州的最北邊,再往北,過了長白山脈,就是極北冰原了!”
司落櫻沒想到自己掉進河裡,竟然一路向北,飄了這麼遠!
司落櫻忽的想起木雲澈,焦急的問道“侯爺爺,你有沒有看到和我在一起的人?”
裡長侯三力笑嗬嗬的看向門口,司落櫻也急忙順著目光看過去,還未看清門口有什麼,就有一道黃白色的身影,好似一隻金毛犬,一下子躥進屋,跳到她的身上,伸出舌頭,開始舔她。
司落櫻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看清,好似金毛犬一般跳到床榻上舔她的人,正是木雲澈。
司落櫻仿若還在夢中,正想要問木雲澈這是怎麼了,忽感小腹一陣抽痛,然後便有液體流到了她的腿上。
蹲在床榻上的木雲澈看到司落櫻的大腿和床板上麵都是血,忽然害怕的驚叫“小櫻,你流血了,流血了,快讓大傻看看,你哪裡受傷了?”
木雲澈從來都是直呼司落櫻的全名,從未這般親切的叫司落櫻小櫻。而且剛才司落櫻仿佛聽到木雲澈稱呼自己是大傻?
完全被弄糊塗的司落櫻,一下子忘記了自己的窘迫,正欲問木雲澈是怎麼回事兒,一個身著簡樸的女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群臉上長著柔軟黃毛的小孩子,爭先恐後的跑進屋。
女子看見司落櫻醒了,立刻上前打招呼,說她是裡長侯三力的兒媳婦,名字叫做翠花,司落櫻也向其告知了自己的姓名。
翠花看到司落櫻褲子上的血跡,立刻讓蹲在床榻上粘著司落櫻的木雲澈下去,然後讓跟進來的孩子出去燒水。
孩子們不聽吩咐,上前纏著木雲澈,拉扯他道“侯大傻,侯大傻,快跟我們繼續出去玩兒!”
站在地上的木雲澈忽然一把甩開小孩們拉手,再次跳到床榻上,雙手緊緊摟住司落櫻,拿臉在司落櫻的臉上不停摩擦!
毛臉小孩們為首的頭頭兒小侯子,看著一直陪他們玩耍的侯大傻,現在隻粘著剛剛蘇醒的司落櫻不肯走,立刻笑得賊兮兮道“我知道了,侯大傻,這是你媳婦兒對不對?我爹他,有時候也是這樣粘著我娘的。”
小侯子此話一出,立刻又有好幾個小屁孩跟著起哄附和,說他們爹娘也經常像木雲澈和司落櫻這樣黏在一起。
司落櫻被一群孩子們童言無忌的話弄了一個大紅臉,急忙一把推開木雲澈。但是木雲澈就好似狗皮膏藥一般,又立刻黏上了司落櫻。
木雲澈這樣好似麥芽糖粘著牙齒的舉動十分反常,司落櫻覺得木雲澈很有可能是掉進河裡麵的時候,腦子進水了。
十有八九,是他之前從空中掉落下來時,摔壞了腦袋!
裡長侯三力拿出了一些小魚乾,讓孩子們先出去玩兒,不要打擾剛剛蘇醒過來的司落櫻休息兒!
小侯子是裡長的親孫子,不情願的叼著小魚乾朝木雲澈做鬼臉“侯大傻,你不知羞,隻和老婆玩兒。我以後不帶你玩了!”
木雲澈也學小侯子的樣子做鬼臉,卻不肯離開司落櫻半步,一直笑眯眯的用腦袋在司落櫻的身上蹭來蹭去,司落櫻真的十分擔心他忽然來一個狗狗撒尿劃地盤的蠢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