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茜·亨特用儘心機手段一統聯邦之後,主席的位置其實坐得並不安心,說是如坐針氈也不為過,雖然超腦世紀被控製之後一直沒有異常表現,但越是如此,就越讓她小心翼翼,不要說她,就算是親自俘虜了世紀的吉爾伯特·林肯也被這異常的平靜折磨得不輕。
作為聯邦甚至整個人類史上最強勁的超腦,世紀不管在被攻入之後做出多麼淩厲的攻勢、或者虛與委蛇做出許多陰奉陽違的舉措,他們都不會感到奇怪。
可就是這種唯命是從的順從,萬萬不該出現啊。
吉爾伯特對自己的科研室研究出來的生物超腦病毒雖然信心滿滿,但這位做事向來謹慎的聯邦男神更清楚稱霸超腦世界兩千多年的世紀有多麼智能,它除了沒有自我思考的能力,幾乎已經等若一個知識淵博到驚世駭俗的人類了。甚至有人說過,世紀除了那機器外形,內部其實更像是一個永遠墨守成規卻通曉古今的學者,已經不能當成超級計算機看待了。
這麼樣一個超腦,會這麼輕而易舉被打敗嗎?
答案是否定的。
但也正因為這個原因,黛茜·亨特的主席更是當得戰戰兢兢,爭取不漏破綻,如此一來,反倒把聯邦推上了另一個高峰。
一個與簡愛在任時期不同的高峰。
如果說以前的聯邦是個綿裡藏針能屈能伸的英雄好漢。
那麼現在的聯邦更像一把鋒芒畢露的利劍。
麵對現在銀河係的局麵,顯然後者更得人心,加上救贖行動成功後帶來的科技全都在黛茜在任期間突飛猛進起來,聯邦公民都認為現在的聯邦不管實力還是氣勢,都能夠對銀河係的異族產生巨大的威懾力量。
ai星係的巨大勝利,讓整個聯邦都沐浴在勝利凱歌之中,當空間穿梭技術在黛茜的命令下全方麵裝載啟動之後,以巴奈特·約翰遜為主的主戰派都開始慫恿這位同樣美麗的主席對天使帝國發起反攻。
作為聯邦共和國生命研究院的院長,巴奈特·約翰遜的言談舉止其實都意義重大,尤其麵對外族的入侵和戰爭,他這個研究天使人生命因子的長生院首腦,具備非常大的話語權。
但黛茜卻並沒有被眼下如日中天的聲望給衝昏了頭腦,她還沒有忘記遠在銀河係之外的那片星辰,那一支目標明確的艦隊,已經在高度機密的情報中顯出原形,它們似乎是沿著一條既定的軌道行進的,速度是無限接近光速的次光速,剛剛得到的情報表明,這支不明底細的艦隊已經進入了銀河係的範圍,它們經過幾年的光速航行之後,在進入銀河係的時候卻忽然進行了跳躍式的航進,按照目前的速度,最多三個月後,將蒞臨太陽係。
黛茜關掉了全息顯示的情報信息,緩緩開口道“你們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緊急召開的聯邦高層會議,因為時間不足,目前隻到了十幾人,其他人還在急速趕來。但黛茜不打算再等下去,因為對方進入銀河係之後的速度,已經遠遠超出了空間穿梭的航行速度,單從這一方麵分析,就知道對方的實力遠在己方之上。
帶著一架金絲眼鏡的吉爾伯特·林肯伸出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動,已經擔任聯邦科技先驅會會長的他輕輕開口道“根據以往的資料分析,這支艦隊是循著救贖號歸來的航線航行的,那麼就足以說明他們並不知道人類在銀河係的位置,甚至不能肯定銀河係的位置,大家都知道至少包含著人類和天使人兩個龐大物種的銀河係是龐大無比的,可是它在宇宙的宏觀空間中,隻是一個小星星一樣,很難從外定位。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支艦隊應該就是救贖號遭遇的強大敵人,它們追著救贖號而來,到達銀河係之後,定位一顆太陽雖然也有巨大的難度,但有救贖號的航跡作為方向,卻比定位銀河係要簡單了許多,所以它們展現了比空間穿梭更加高明的航行方式,而且每次跳躍出現之後,都會停頓幾分鐘,應該是重新定位。”
說到這裡,吉爾伯特停了下來,眼睛掃過與會之人。
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如果真如吉爾伯特所說,這支艦隊的來意已經非常明確,是敵非友。
“可惜救贖號至今下落不明,不然我們的情報也不會如此缺乏了。”進化研究院院長慕容青魚歎了口氣說道。
“林肯會長和世紀的推測不謀而合,但世紀給我了另一份資料。”黛茜說道。
聞聽此言,大家都精神一振,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我不知道世紀是從哪裡得到這份信息的,但它擁有人類發展至今的所有信息,做出這個推測應該也在情理之中,但不可否認,這對我、甚至對人類來說,還是一個顛覆性的事實。”黛茜在說出世紀的推斷之前,先給大家提了個醒,因為她當初聽到這信息的時候,也是抱著不信的態度。“對方飛船的跳躍性前進之所以超過空間穿梭的速度,是因為他們並不是在我們這個宇宙中進行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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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說到這裡,包括吉爾伯特·林肯、傑西·萊恩、陳蕭英、慕容青魚、克裡斯托弗·範等人在內的與會人員都倒抽了一口涼氣,滿臉難以置信。
從古至今,雖然對宇宙的探索和爭論從未停止過,甚至多重宇宙論也曾經風靡,可在意識中,所有人都認定宏觀宇宙隻有一個,即便是多重宇宙也不過是在宏觀宇宙中的多層次空間而已,隻因與己身所在宇宙平行,所以才稱之為次元宇宙。
空間穿梭技術出現之後,大家一致認為是穿越了次元宇宙達到了超越光速的速度。而黛茜的話語中,似乎並非指次元宇宙,這如何讓人相信?
如她所說,這是顛覆人類認知的信息。
“我跟你們一樣,一開始的時候也並不相信,但世紀從它的核心內部調出了另一份資料,讓我不能不信。”
“什麼資料?”克裡斯托弗·範問道,這位星際大臣和一般的太空工作者的死板冰冷不同,他始終保留了人類對太空的美妙幻想,雖然臉上已經爬滿了皺紋,卻還是一個不失浪漫的人,這在如今這個一致認為真正的地獄在天上的時代,也是一件奇跡般的事。